《清代史料笔记丛刊:庸闲斋笔记》:
山前必决鬬矣,乃从草间遥望之,但见贼至营内,官军并不接仗,皆延颈就戮,贼遂烧营而去。始相庆幸,不走入营盘得免死。然官军所以不鬬之故,卒不能知。比教匪破败时,官军数十人追贼,可以斩杀数百千人,无一人扦格者,乃悟翅运使然,前后皆是气之所慑。立生之胜败亦此类也。
冥王用通事
上海五方杂处,狱讼烦多,讯鞫闽、广人之案不能不用通事,俾传逵言语。顾一省之中,口音亦复各别,郎通事有不能尽解者,每以为苦。尝戏与友人言:「此时沪上华、夷杂处,死者魂归东岳,恐冥王倾耳于侏离之音亦不能办,必须亦广用舌人矣。」友人谓:「鬼神者,二气之良能,既已神矣,安有不解之理?」后阅乾隆中上海人李巽廷明府心衡所着金川琐记,肉载:丙午春,章谷城隍庙落成,铺户中一银匠某死,半日复苏,自言:「城隍招募差役十三名,已有十人,并我得十一人矣,尚缺其二,虑无可充通事者。以通瞋语夷人为之。我皋通事某勤慎可用,城隍已赐允。 我生前无大过恶,幸不被谴责。冥问与阳世无异,戒妻子勿悲泣。」言讫长逝。所谓某者,小金川夷人,充章谷屯通事有年矣。强健无恙,翌午觉心腹猝痛,腧刻郎死。金川,汉、番错处,非通事不能达语言,顾神无不格,犹需狄提耶?固知阴阳一理,事非偶然,云云。则余所谓「今之冥王不能不广用舌人」,非无稽之戏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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