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是中华文明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它不但承载了我们几千年的历史,而且也是从古到今人们进行沟通的重要手段。由汉字衍生出来的书法艺术,更是中华文明的瑰宝。汉字凝聚着汉民族的智慧,包藏着丰富的艺术内蕴,充满着无穷的生命力。文字是语言的书面记录,但是文字的研究价值还不单单在于它记录了口头语言,它还记录了文字本身乃至文字和语言之外的许多方面,一直以来是我们的得力助手,而且,随我国国力的不断提升,汉字正大踏步走向世界,在国际交往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文字中国》是中国民族精神史诗出版工程,是传承中国民族文化不得不读的书。《汉字的性质》着重介绍汉字的一些本体知识。全书文笔流畅,表述清晰,例证丰富,考据严谨,从汉字的源头――原始绘画和岩画开始,逐步考证汉字的表意性质,分析许慎的《说文解字》及“六书”理论,说明表意文字的突出特点在于部首的统摄作用,探讨汉字在信息化时代面对数字化的挑战后如何发展。
汉字性质是由构成文字的材料——字符的性质决定的。字符是以现成汉字表音或表意,针对语言中的语素表意或表音,亦针对音节表音,故而汉字的性质是语素——音节文字。《汉字的性质》主要介绍了汉字的起源、汉字是表意体系的文字、六书与汉字结构、汉字部首及古今字书、汉字规范的今与昔、汉字的数字化生存等内容。
第一章 汉字的起源
第一节 有关汉字起源的种种传说
世界上称得上古老文字的不止汉字一种,但是,古老文字能够一直延续下来,没有中断,直到今天仍然在使用的,汉字独一无二,举世无双。
这真是一种神奇的文字,不仅历史悠久,而且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历久弥新,青春常驻。汉字是华夏文化的瑰宝,是炎黄子孙的骄傲。有一些专家称汉字是“万岁文字”,实在是非常有道理的。汉字诞生至今少说也有3000多年了,在可预见的将来,汉字还将长期与中华民族相伴相随,充当我们的有力助手。而且,随着我国国力的不断提升,汉字正大踏步走向世界,在国际交往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所以称汉字是“万岁文字”,并没有什么虚夸。
对于这样一种如此源远流长、被如此众多的人使用的文字,人们自然会对它有方方面面的关注。关注之一,就是它的起源问题。
汉字是如何创造出来的?谁是最初的发明人?
应该说,我们的先人早就注意到、思考过这个问题了,并提出过种种不同的说法。这些说法未必足称科学,但其中包含着某些可以给今人启示的内容则是肯定的。
一、汉字起源之结绳说
在谈论结绳记事之前,有两组概念应该首先明确。一是,文字不同于语言,文字是手写的(现在也在机器上手打),是作用于人的视觉的;语言是口说的,是作用于人的听觉的。“语言文字”常常连说,那是因为文字是记录语言的,同时又延伸扩展了语言的功能。二是,文字的历史与语言的历史相比,其差距不可以道里计。汉字古老,也才3000多年;而汉语的历史则要漫长得多,因为语言自人类有社会以来就已产生了。
未有文字之前,人们是靠有声语言来实行信息交换、传递和存储的。但是语言有它的局限性:不熊传到远方,不能流存于后世。随着氏族和部落的形成和大,社会迫切需要有能够克服语言局限的方法、工具。人们首先想到的是实物,于是,结绳、契刻之类便出现了。所谓结绳,就是通过绳子打结的办法来帮助记忆。关于结绳,古代典籍中有种种记载,自战国时期就有了:《周易?系辞》:“上古结绳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又说:“古者包牺氏(按即伏羲氏)之王天下也……作结绳而为网罟,以佃以渔。”
《尚书序》:“古者伏戏氏(按即伏羲氏)之王天下也,始画八卦,造书契,以代结绳之政,由是文籍生焉。”
《庄子?胠箧》:“子独不知至德之世乎?昔者,容成氏、大庭氏、伯皇氏、中央氏、栗陆氏、骊畜氏、轩辕氏、赫胥氏、尊卢氏、祝融氏、伏戏氏、神农氏,当是时也,民结绳而用之。”
《周易》郑玄注:“结绳为约,事大,大结其绳;事小,小结其绳。”唐李鼎祚《周易集解》引《九家易》说得更具体:“古者无文字,其有约誓之事,事大大其绳,事小小其绳,结之多少,随物众寡,
各执以相考,亦足以治矣。”《说文解字》(以下或简称《说文》)是汉字学的经典,作者许慎是汉字学的巨匠。他在《说文解字叙》中是这样说的:“古者庖牺氏(按即伏羲氏)……始作易八卦,以垂宪象。及神农氏,结绳为治而统其事。”以上记载,内容并不完全一致,有些甚至是有抵牾的。比如至关重要的始作者及其年代,《说文解字叙》说是神农氏,好像是社会步人农耕文明以后的事情,但《周易?系辞》却说是伏羲氏“作结绳而为网罟,以佃以渔”,把年代提前到渔猎社会去了,<尚书序》将年代往前推得更早,说伏羲氏已经“画八卦,造书契,以代结绳之政”了。<庄子》不言谁人发明,只说相当长的历史时段,民众“结绳而用之’’。又如结绳与八卦,《尚书序》的意思是结绳早于八卦,《说文解字叙》的意见则完全相反。但不管怎么说,根据这些记载,我们可以获知如下信息:
1.远古时期,文字产生以前,我们的先人曾经使用过结绳记事的方法;
2.结绳记事的方法可能起过相当重要的作用,“结绳而治”“结绳为治” “结绳之政”之类的说法,表明了它在社会政治生活中的地位;
3.绳子的结法是有一定之规的,也就是“事大,大结其绳;事小,小结其绳”。
文献上这些说法的可靠性已经得到了佐证。
有些现象,不是一个民族、一个地区所独有的,在其他民族、其他地区也会出现。结绳就是这样。我国南方的一些少数民族,如独龙族、景颇族、佤族等就曾经使用过结绳。1950年代《光明日报》的一篇报道说:“高山族人民用结绳的方法记事或表示爱情。人们在绳上先打两个结,再打三个结,又打五个结,这就表示先借两元,又借三元,再后借五元。还钱的时候,仍然按数解结。一个青年用同样长的两条绳子各打两个结,把两条绳子的末端合打成一个结,赠给自己
心爱的姑娘,这就表示求婚。”非洲、澳洲也都使用过结绳方法。最著名的要数南美洲的秘鲁,印加帝国的结绳记事曾经发展到相当复杂的程度,他们用数条颜色的绳,平列地系在一条主要的绳子上,根据所打的结在哪条绳子上、在什么位置和所打结的数目,来记录多条信息。
就是说,结绳记事,除了绳结大小,绳子的颜色、结与结之间的距离、不同的结法等都可以表达特定的意义。
从其他民族结绳记事的事实看,中国古代确有结绳一事应当是没有疑问的。
最近几年,花样繁多的中国结风行大江南北。这种结用一根线绳编结而成,富于变化和美感,受到人们的喜爱。有人认为,中国结其实渊源于古老的结绳记事,不过后人赋予了它全新的意义,比如如意结代表吉祥如意,双鱼结代表吉庆有余。这种说法有一定道理。中国结并不是今天才出现的,古代诗文中经常见到的同心结,就是中国结的一种。唐刘禹锡《杨柳枝词》:“御陌青门拂地垂,千条金缕万条丝。如今绾作同心结,将赠行人知不知。”
当然,结绳的局限性很明显,其记事功能毕竟有限。试想,靠打结到底能记录多少信息呢?结绳之被取代,是必然要发生的事情。
结绳作为文字产生前的一种记事工具,对文字的起源产生了怎样的影响?能不能说文字就是产生于结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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