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古代和中世纪:有机论主导思想模式与有机财产法
第一章 古代和中世纪的有机论思想模式
在古代和中世纪,无论是在宗教层面上还是在知识层面上,不论是对自然界,还是对人类社会的看法,都是以有机论(Organicism)文化思想模式占主导地位的,即认为宇宙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有机统一整体。所以,在古代和中世纪,尽管原子论与有机论是同时存在的,但原子论思想却处于极其次要的地位。
第一节 以有机论为主导的文化思想模式
正如历史学家德弗罗(Paul Devereux)所描述的那样,在人类历史的开始时期,自然界就被理解为是有机的:对我们的祖先来说,养育了成千上万年人类的地球是一个大的有机体,它有感觉,有智慧。在古代世界中,人类将矿藏、植物和动物都看作是生命产生、延续、消亡循环网中不分割的组成部分,从根本上来说,这个生命网中的一切事物都与地球相关联,而地球则是上演一幕幕生命进化剧的舞台。
在古代,这种有机论在任何一种形式里都得以表现。在宗教层面上,地球的生命力以大地神明的神秘化得以表现并受到膜拜。实际上,古代世界的每种文化都有它的表现形式:近东的爱斯塔(Ishtaar),埃及的爱西斯(Isis),希腊的德米特(Demeter,罗马的塞列斯(Ceres)。从本质上来说,农耕社会的大地神明体现了与人类活动相关的生命力量。人类生命活动契合季节的变换,与自然和谐发展。不管以什么名字称呼她——大地神明、蓬勃发展的生命之源,人们对她的尊敬都是普遍的:“只需地球被看成是有生命、有感觉的,对它实行毁灭性的破坏活动就应该视为对人类道德行为规范的一种违反。在大多数传统文化中,矿物和金属被看成是在地球母亲的子宫内孕育成熟的,矿井被比做她的阴道,而熔炉是一个人造子宫,冶金术是促使金属提前诞生的人为催化活动。它缩短了金属的自然成长周期,可视为一种人工流产行为。由于采矿侵犯了地球的神圣性,采矿者在此之前要向土地神贡献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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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罗马〕乌尔比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