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的创造
这一语境所进一步提出的问题涉及许许多多的物种,它们在进化的道路上变得灭绝了。它们的作用仅仅是有助于有意识的人类在晚近的出现吗?在创造的戏剧中,它们被分派的位置仅仅是为“人类”这种“荣耀并永远赞美上帝”的自由而有意识的受造物准备道路吗?除了它们对人类命运的贡献以外,大量的基督宗教传统未能考虑到动物的意义问题。
托马斯·阿奎那论证说,三种因素决定了动物生命的道德地位。首先,动物是无理性的,没有心灵或理智。其次,既然按自然和上帝的设计它们的结局都是服务于人类,自然而然地,它们是奴隶;再次,除了在可被看作人类的财富的范围内,它们本身没有道德地位。对这种十分流行的对待动物的态度,基恩·托马斯(Keith Thomas)在其研究《人类与自然世界》中作出了刻画。例如人们发现,在17世纪以前提到的流行观点的看法是,动物是为人的利益而创造的。在人类堕落之后,动物比它们以前变得不太驯顺了,但服从其主人的某些自然性情还保留着。将大量鱼群带往海岸的本能表明它们愿让人类食用。动物心中被天然地置人了方便人类的趋向。骆驼被分配给了阿拉伯缺水的人,野兽通常则被送往沙漠,在那里它们造不成多少伤害。
现代神学因此便为人对自然的支配权提供了道德上的说明。这种支配地位在现代以前便已变成可以接受的人类努力的目标了。主流宗教传统与对自然的“尊敬”没有关系,但许多东方宗教却仍然保持着这种尊敬。科学家罗伯特·博伊尔(Robert Boyle)正确地将这种尊敬叫作“人类建立统治低等受造物的帝国的令人沮丧的障碍”。 自盎格鲁-撒克逊时代以来英格兰的基督教教会便站出来反对对水井与河流的崇拜。异教的丛林神、小溪神和山神被赶走了,在他们身后留下了一个没有幻想的世界,让人塑形、改造与统治。
对于人对待动物的态度为害最大的是笛卡尔式甜的观念:动物缺乏灵魂,不过是机器或自动机。动物因此被认为没有意识,感觉不到痛苦。一条被打的狗的叫声所能证明的狗对痛苦的感受,比它的喉咙这种器官受到击打时发出的响声来说,并不更多些什么。不过,世纪便已可看出,那种托马斯式的对动物的态度逐渐发生了转变。人们长期同动物生活在一起,将动物作为他们的日常伙伴,尽管有笛卡尔式哲学家的疑虑,人类已经能够与动物进行交流。狗和猫逐渐成了家里的宠物,人们给它们起名字,喂养它们,照料和埋葬它们,并决不杀吃。动物灵魂不灭的教义逐渐地冒了出来。伟大的理性主义神学家塞缪尔·克拉克(Samuel Clarke)相信,很可能动物的灵魂将永恒地复活并居住在火星、土星等其他一些行星上。
我们已经看到大量出自《圣经》的证据是怎样挑战这种关于动物生命地位的人类中心论论断的。动物被创造于人类之前。上帝在对它们的创造中感到喜悦,神对它们的佑护与任何人类的兴趣无关。我们可以认为这已被我们星球生命的历史所证实。与其他受造物为伴侣的人类的出现不过是后来的事。我们的孩子问我们的问题通常是那些我们极感困惑的问题。为什么上帝创造恐龙?在天上有史前动物吗?我们必须肯定上帝为动物的生命本身而喜悦。上帝为存在着各种各样不同的有感觉的受造物的生活、生产和繁衍而享受到喜悦。受造秩序的不完善并不妨碍上帝在动物中得到的欣悦,正像人类生存的不完善不能妨碍上帝珍惜我们一样。按《旧约》,在同挪亚所立的约(创,9:9-17)中,上帝对所有的受造物提供看顾,并赋予那些对人类无明显用处的动物以价值(伯,3 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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