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主人能指是什么呢?它在意识形态中如何起作用呢?也许会让人吃惊,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我们首先举出三个艺术而非政治领域的例子。在《因为他们并不知》之“放荡的同一性”那一章中,在他称之“重新一标注”的相关讨论中,齐泽克谈到了莫扎特降B大调小夜曲(KV361)中有名的第三乐章。在这一乐章中,由管乐器所演奏的美妙的序曲部分的旋律中加入了由双簧管和单簧管演奏的另一种旋律。首先,这第二种旋律表面上看是对第一种旋律的伴奏,但过了一会儿我们发现第一种旋律实际上是在为第二种旋律伴奏,而这听上去就好像是“由高处”降下来的”(丁K,76-7)。然后,齐泽克考察了希区柯克的电影《鸟》里面鸟进行攻击时博迪加海湾笼罩在火海中这一著名的“鸟瞰”镜头。开始,我们看到的是一个视点不明的场景,首先是一只鸟,接着另一只,然后再一只,进入屏幕,直到一整群的鸟在我们前面盘旋。我们很快意识到,那些最初看上去像是射击目标的鸟其实在更加焦虑地提供它的视点(TK,77)。最后,齐泽克着眼于看上去像是这一程序颠倒的例子,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Francis FordC0ppola)的间谍惊悚片《对话》的开头。影片开头是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远景,随机抓拍了一群午休时间在广场上闲聊的工人。而直到最后我们才明白,被我们一直仅仅当作背景噪音的声音是把握整个阴谋(以及录下它的侦探幸存下来)的关键:它窃听了一对通奸者在午饭时间偷偷联系并计划谋杀女方丈夫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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