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代初,在西安市南小巷的一间仅有十平方米的陋室中,居住着画家王子武一家。床板上卷去铺盖充当画案,他本人则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用笔倾吐着心声。据画家后来回忆,那时候身体极坏,手头又拮据非常,只想着不停地画,不知道哪天就会死了。社会上广泛流传的一首王子武题画诗是这样写的,惨淡经营愧无能,枉费衣食哭无声,画不出奇画到死,不负此生了此生。当是其心境的真实写照。一九八五年,王子武先生一家五口南下深圳。不久以前,在深圳碧波花园公寓的六层楼中,笔者拜访了子武先生。他赤膊短裤,脚上一双皂色弹力丝袜,腿部的静脉曲张十分显眼。我知道,那是他常年站立作画的结果。此刻,他静静地坐在摇椅上,即便是说到过去让人激动的岁月也声音不高,神情仿佛是一位道长。由于患白内障,他一般上午作画,下午休息、静悟,从不热衷社会活动。他清醒地认定自己是画家,不是社会活动家,不是画商,更不是当官的料。只有画画,才是本性。先生拿出一部分画作展示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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