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特认为,如果企业能够结合本身对运动的强烈喜好,加上对天才型运动员知名度的塑造,必将产生神奇的效应。大约就在乔丹成为耐克人的同时,耐特也开始全力推动这早巳存在于他脑海的预感。如果能让一般人像他一样,把运动员视为人类的最佳产物,那么运动员将会享有如同古代或书中英雄的待遇。耐特相信,人们会围绕在这些英雄身旁,听取他们的一言一行。因为在一般人的认知中,超乎寻常的运动能力,正代表一种原始的、真实的卓越。而在现实生活中,则因为处处是妥协、挫折和琐事,这种感觉已经逐渐被淡忘了。
人们对于产品的情感,还不如运动迷对偶像球员的热情崇拜。但耐特认为,那些优秀运动员所不能缺少的优良产品,同样可以创造出像运动迷一般忠诚的顾客。“没有人会永远固定买一种产品。”耐特这么说。所以,产品必须和其他更有吸引力、更深层的意义结合在一起。
现在,在耐克展示间的荧幕上,乔丹飞越过弧型的荧幕,吐出来的舌头在空中移动,就像是一条粉红色的鱼;布勃卡(SergeiBubka)正起身飞过了他的第三十四项世界纪录,布勃卡还在半空中,即将要过杆之前,背后有一大堆屏气凝神的在场观众,耐克展示间里的观众可以看到、甚至亲身感受到布勃卡所感受到的完全喜悦。这一连串的伟大镜头并不仅止于此:超级跳高选手迈克·鲍威尔(MikePowell)的飞跃,最有风格的美式足球捕接手杰里·赖斯(JerryRice)高高跨出的那一步,与杰里·赖斯同队的四分卫史蒂夫·扬(SteveYoung)的传球神技和他指挥接球员的炯炯眼神,还有迪安·桑德斯达阵得分后,因高兴而在得分区所表演的小舞。
名流推荐产品,可以说是一种消费者的外在表现形式,这可以回溯到18世纪末期,当时皇室和产品是连接在一起的,但是,耐克已经把这种名人推荐和因而产生的行销过程,转化成一种极其高“贵”的艺术形式。耐克这部英雄制造机的内部人士观察指出,如果菲尔·耐特从小是在古典音乐或是诗词中耳濡目染长大,而不是在运动环境中成长的话,流行文化会变成什么样子?耐特警告过史蒂夫·米勒,他会亲自督促他,米勒现在了解,耐特在观察过程中发掘运动英雄潜力的能力,是他人很难捉摸的一种感应能力。
现在47岁的米勒曾经是底特律狮子会的会员、堪萨斯州立大学的体育主任、大学与高中的田径教练以及耐克与田径界来往的公关负责人。米勒是一位超级外向的人,所有北美洲的田径教练,几乎都在某个场合与他见过面。古板的发型,再加上一副古板的宽肩,米勒看起来就像还在干老本行,活脱就是一名严厉却很关心选手的教练。两年前,这个世界最大的体育行销组
织决定聘任米勒时,耐特对他说:“你将要接下这家公司最好、也是最坏的一份工作。最好,是因为你几乎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最坏,是因为我会时时刻刻、分分秒秒地盯着你。”
耐克的公共形象几乎就是旗下运动员的半个生活缩影——跟这些人的健康、运动场上的表现、是否继续受欢迎有关。因此对耐克而言,要一直保持巅峰,意思就是要在每一项运动范围
内、每一场比赛里,都找到最有天分的运动员当作形象大使。每一队都必须要有耐克的运动员,所以米勒管理的这个部门就有60多位体育行销专家,每一位专家都要明白属于自己范围之内
的所有事情。
“运动服事件对建立公共关系而言,我们已经输定了。”米勒对乔丹说。
“喂!我们是一国的,”乔丹看着怀特,回答说,“我们花了很多时间谈道德和面子。对我来说,这件事情就关系到道德和面子,我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就是这样,我们应该解决这件事情……一起解决!”
但是随着奥林匹克运动会的比赛一项项上场,就算耐克队伍所赢的奖牌持续上升,甚至超过了独联体(前苏联)整个队伍所得到的奖牌数,但是锐步得奖制服与耐克签约球员之间的问
题,仍然难以解决。
几位专门替NBA撰写文章的美国运动专栏作家,走进美国奥林匹克委员会公关负责人麦克·莫兰(MikeMoran)在巴塞罗那的办公室。这些记者再次提起乔丹和他的队友拒绝穿领奖制服
的事情,莫兰引述了奥林匹克运动会的规章,并提醒这些记者,锐步支付给美国奥林匹克委员会的金额,可以支持一些赚不到几百万美完的运动员。这些钱将资助剑术运动与摔跤运动,这
两项运动的选手过去一直在卖便当的柜台后面长时间工作,只有晚上才能偷空受训。他们的父母为了支持这些孩子的决心,都必须做非常大的牺牲。
媒体记者很快地就披露了莫兰所说的话,严厉指责乔丹和他的耐克队友贪婪。
悬挂着48面不同国家国旗的旗杆后面,是一座大理石水池,实际上耐克已攻下了90多个国家。穿过大理石水池,可以看到年轻的员工快速地在各大楼间的连接通道上穿梭。这些大楼都是为了纪念一些未满35岁的杰出运动员,例如:麦克安诺大楼、艾伯托·萨拉查(AlbertoSalazar)大楼、丹·福茨(DanFouts)大楼、迈克尔·乔丹大楼、波·杰克逊运动中心等。
萨拉查是耐克历史中的传奇人物,现在则是运动企划部门的员工。他曾经是1980、1981及1982年纽约马拉松的金牌盟主,那段时间正是俄勒冈鞋厂崛起的黄金年代,耐克也是在那段时间营造了国际慢跑热。福茨是美式足球的天才四分卫,1972年帮助耐克促销一种外形很奇怪的鞋子,这种鞋外观有点像松饼。1972年也正是耐克这个名字刚开始为人知晓的一年,所以福茨就像迈克尔、约翰跟波一样,都有一栋以他们名字命名的大楼以资纪念。
这些突出的建筑物,傲立在足足有7英亩宽的人工湖旁边。湖的另一边,沿着宽宽的红砖道,再经过好几座雕像跟一些古朴的石椅,便是一座精心设计的日式花园。耐克总部种植了许多高耸的树木,树上都横绑着外面包了橡树皮的慢跑发带。
耐克的年轻一代员工,在经过董事长面前时,只会流露出简短的微笑或微微颔首,没有人会像老板一样穿着“笔挺”的西装或领带衬衫。以一般企业的观点来看,有些人的头发甚至太长了点。至少有一半的员工,背着印有JustDoIt或Nike字样的背袋,在耐克的世界里神采奕奕地走来走去,另外还有很多人穿着由耐克研发部所发明的各种奇形怪状的鞋子——不是颇具异国情调的运动凉鞋,就是前卫的原型(Prototype)鞋子,有些人把鞋带绑到小腿肚上,就像罗马人的绑腿一样。
偶尔也会看到耐克的高级主管在“校园”里穿着两只完全不一样的鞋子。在耐克每个人见了面、打过招呼之后,都会不由自主地朝对方的脚上猛瞧。刚开始,外人还以为他们丢了什么东西,甚至以为是肠胃不适想呕吐。
耐克人把“校园”外的世界取名叫“生物圈”、“真实的世界”或“狭路之外”——狭路之内指的是那面茂密的绿草墙,墙里不分日夜都可以看到那些不穿袜子、认真奉献的赛跑选手。这儿就是美国耐克以运动与健身服务世界、让世界更“多彩多姿”的地方。在“校园”里,几乎每个人都拥有既健康又健美的身体,这里不准任何人抽烟,老板出钱鼓励员工以骑脚踏车、溜轮鞋取代开车,大伙儿会利用午饭时间到波·杰克逊健身中心去做上两小时的运动,绝对不会有人说闲话——因为任何部门的人今天都有可能会工作到晚上9点。
因为大学超级杯的比赛必须经由大学运动联盟(NCAA)的批准,所以正式而详尽的动作计划与说明也就得交给NCAA做一番慎重研究,因为这样的决定同时会影响到全美国900所大学院校,所以申请过程会这么慎重严谨。奥维兹与耐特同意负责电视转播方面的事情,同时耐克也开始动员耐克系统里的教练和运动指导员。
全盘方案简称“胜利计划”,目标是6月份在堪萨斯城(KansasCity)召开NCAA委员会议前把计划完整地呈现出来。委员会的结论将交给NCAA中144所第一级学校来表决。早在1989年的时候,校长委员会已经否决掉一个类似的申请,所以游说关键教练、重要的运动主管、主要的大学校长,以及有影响力的NCAA头头,将是一场极为耗费体力和精力的大事。耐特指派斯鲁歇尔负责这件事。
在耐特的眼中,这项工作的安排方式和奥维兹的“好莱坞式作风”截然不同,但是他仍然对迈克尔·奥维兹开疆拓土式的热情感到印象深刻。媒体记者对于NCAA动向的反应也勾起耐特
的兴趣。“耐克已经完全陶醉在成功里了,”《洛杉矶时报》引述伯恩斯名流实业(BumsCelebrityService)总裁戴维·伯恩斯(DavidBurns)的话说,“我认为这种情况对耐克支配未来的企图助益极大。”
那天在波士顿面包餐厅吃午餐的时候,迈克尔·多尔蒂叽叽喳喳地述说前一天晚上与耐特和霍华德·怀特的比赛情况。多尔蒂是比佛顿少数的好莱坞派代表人物,是“摩夫与格里芬时
间”(MervandGriffnShow)节目的总策划,也一度是美国知名益智性节目《危机重重》(Jeopardy)的制作人。后来他在加州卡默城荒野大镖客克林特·伊斯特伍德(ClintEastwood)所开的酒店里帮忙经营。多尔蒂在1982年到耐克工作,在“校园”内的艺术制片厂制作了1400多部影片,其中大多数是荒诞的有争议性作品,把戏剧性的音乐曲调及带有强烈感情的幻想式摇滚融合在一起,中间穿插图由数英里长胶卷中剪接出来的精彩比赛的慢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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