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他指的是不是他原来的上级i土政信大佐,该人在战争期间犯有许多暴行。“他说:‘只谈我自己的事。如果我背叛了老上级,你和父亲会看不起我。’我说爸爸和我希望他说明,他根本没有介入过犯下的那些令人发指的暴行。他握住我的手,轻声说,一切都会好起来。他的脸色庄严肃穆,就像自己为自己施洗礼的小神父。”她带着祈求的眼神望着威尔问道:“对不起,你能去看看他吗?”
威尔迟疑地说:“我不知道能否被允许去看他。”他解释说,他是审讯在东京的甲级战犯的检察官,而省吾将因某些暴行在横滨受审。但看到她满脸失望之色,他又说,他将询问上级基南先生。“如果与我的职责不发生矛盾,他也许会允许我去看看省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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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威尔惊讶的是首席检察官没有反对他去看省吾。和省吾谈一谈没什么关系,也许会很有用处。这也许能使威尔有机会问一问省吾,臭名昭著的过躲在哪里,该人是盟军最想逮捕归案的战犯之一。事实上基南也对此事热心起来。迁大佐对日本军队产生过邪恶的影响。他是个多么适当的证人啊!基南建议威尔和奉派约见东条的检察官一同前往巢鸭监狱。威尔可以先和他见东条,然后去看省吾。
那天下午,威尔和约翰·W.费利携同一位翻译和一名文书来到巢鸭监狱的一间小审讯室。等待东条时费利说,其他战犯都不和东条讲话,放风时他总是抽着烟,独自一人在院子里慢慢踱步。和其他战犯不同,东条在开始接受询问时总要发几句牢骚。他会说,能不能制止美国兵把他的烟斗和手绢拿去当纪念品?他们甚至偷拿他衬衣上的扣子和念经用的佛珠。“不过,你会发现他是个相当和蔼的人,尽管他由于过分苛刻而被我们称为‘剃刀片’。”
东条走进屋子,鞠躬施礼后坐下来。他抱怨乙级和丙级战犯所受的待遇太差,这些战犯包括被控虐待过战俘的军官、士兵和平民。他们在横滨受审。东条要求多关照这些战犯的那种傲慢神态令威尔感到作呕。之后,东条微笑着指出,他的囚室号码不吉祥,是44号。由于4在日语中意味着死,两个4是不是多了一点?此外,囚室里都太冷。
基南指示威尔不要讲话,但他忍不住说道:“你曾让被你投入监狱的百姓挨冻,所以我想你也应该受受冻。”
东条笑起来。这时盛满咖啡的大缸子被端进来,东条感激地呷了一大口。他掏出一个小笔记本,搓着双手,好像急于想开始这次询问。但是,两个日本管子工敲打散发热量过多的暖气片,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几分钟后,文书对工人说:“快点,快点!”他们知道这句美国俚语的意思是“快走”,就鞠躬离去了。
东条对翻译说:“我每天离开这儿时,看守都用棍子捅我的背,还说:‘快点、快点!’。”他微笑着说:“现在我明白了,那意味着‘牢记珍珠港!”’
在与一位日裔男文书前去会见省吾的路上,威尔吃惊地看到父亲的老朋友木户侯爵在擦洗走廊地板。木户抬头看了看,没认出威尔,因为他只在威尔童年时见过他。木户只是纳闷,这个高个子美国军官为什么盯着自己。
与省吾的会面令人迷惑和不安。他们两人都讲日语,文书使出浑身解数也赶不上他们谈话的速度。省吾没有发任何牢骚,他似乎非常平静,只以赞赏的口气回答关于他以前的上司政信的问题。他对即将在横滨对他进行的审讯似乎也毫不在意。他说:“那件事就交给你了。”看到日裔文书有点吃不消,省吾说: “我只有听天由命了。”他改说流利的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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