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死者们冷冷地睡在西班牙。雪花吹过橄榄树丛,纷飞在树根间。雪花堆积在立着小墓碑的土堆上(如还有时间立墓碑的话)。在冷风里橄榄树是疏落的,因为下半截的枝条,曾被砍去掩护坦克了,而死者们冷冷地睡在耶拉玛河上的小山间。那个二月是寒冷的,他们就在那儿死去,自此以后,死者们便没有注意过季节的变换。
现在已是两个年头了,自从林肯纵队沿着耶拉山地固守了四个半月之后,到如今,美国的第一位死者早已成为西班牙土地的一部分了。
今晚死者们冷冷地睡在西班牙,他们会整个冬季冷冷地长眠,因为土地和他们躺在一起。但是到了春天,雨水会使得土地再温馨起来。风会从南方柔和地吹过群山。黑黑的树会复苏过来,带着碧绿的叶子,而沿着耶拉玛河的苹果树会开遍花朵。这个春天,死者们会感到这土地又开始活了过来。
因为我们的死者现在是西班牙土地的一部分,而西班牙的土地却永不会死亡。每个冬天看起来它会是死了的,每个春天它会再活过来。我们的死者会永远和它一起活着。
只因为土地永不会死亡,那些从来就是自由的也不会回到奴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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