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无力地倒在扶手椅里。他跪在地上,慢慢地脱她的衣服,先脱她的靴子和长统袜,好去吻她的脚。
她气喘吁吁地说:“不,不,艾西安那,我求您了,让我保持洁白之身,否则我以后会恨您的!这样做太肮脏了,太下流了!我们难道不能只在心灵上相爱吗……艾西安那。”
他动作熟练得像个女仆,以一个心急男人的敏捷,一刻不停地解开她的扣子、绳结和胸衣的带子。当她想起身逃跑,躲开他的放肆时,不料身上的裙子、衬裙和内衣突然都脱没了,她全身一丝不挂,就像从袖子里伸出来的一只手。
她昏头昏脑地朝那张床跑去,想躲在床帏下面。她这一闪避非常危险。他追了过去。可当他想去抓她的时候动作太匆忙,他那把军刀由于解得太快,掉到地板上,发出一阵很响的声音。
与此同时,一声拖长的呻吟,一阵持续的孩子尖叫、哭闹声从隔壁房间里传出来,那房门是开着的。
她喃喃道:“噢!您把安德烈吵醒了,他再也睡不着了。”
她的儿子才十五个月,他睡在离母亲不远的地方,以便于随时得到照看。
正在兴头上的上尉如痴如狂,根本不在意她说的话:“有什么要紧?有什么要紧?我爱你,你是我的,玛蒂尔德。”
可她在挣扎,她既心痛又害怕。“不行,不行!你瞧他哭的,他会把奶妈吵醒的。假如她跑过来了,我们怎么办?那我们就完蛋了!艾西安那,听我说,当他晚上这么闹的时候,他父亲就会把他抱到我们的床上让他安静下来。他马上就会不哭,马上,没有别的办法。让我去抱他,艾西安那……”
孩子在嚎叫,刺耳的尖叫声穿过最厚的墙,从房子附近的大街上走过的行人都听得见。
上尉沮丧地爬了起来。玛蒂尔德冲了过去,把小宝宝抱到自己床上,他就不哭了。
艾西安那骑在一张椅子上,卷了一支烟。刚过五分钟,安德烈就睡着了。母亲小声说道:“我现在把他抱回去。”说完她把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回摇篮。
回来时,上尉张开双臂等着她。
他紧紧地搂住她,爱得发疯。而她终于被他征服,也紧紧地抱住他,期期艾艾地说:“艾西安那……艾西安那……我的爱人!噢,你要是知道我是多么……多么……”
安德烈又开始叫了。上尉气呼呼地骂道:“真他妈的混蛋!这个小毛孩,他就是不肯闭嘴!”
不,他不闭嘴,这个小毛孩,他在嚎叫。
玛蒂尔德觉得楼上有了响动。很有可能是那个奶妈来了。她冲过去,抱起儿子,把他抱回自己的床上。他立即又安静了。
他被放回摇篮三次。接连三次又得去把他抱起来。
索梅里佛上尉在黎明前的一个小时走了,嘴里诅咒着有什么办法呢。
可是为了安抚他的不耐烦情绪,玛蒂尔德答应当天晚上再接待他。
他像前一晚一样来了,但更不耐烦,更冒火,等待让他气急败坏。
他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将军刀架在扶手椅的两边扶手上,像个小偷一样脱掉靴子,说话声音小得连玛蒂尔德都听不见。最后,他就要舒服了,就要到消魂的时刻了,可突然楼板,要不就是什么家具或者是床本身吱嘎响了一下。这声音很脆,就像什么支撑物折断了一样,回应它的是立即发出的、开始微弱然后异常尖利的哭叫声。安德烈又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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