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闹市,就骑上了通往市郊的一条公路。
虽然路况不是太好,但车不多,两旁高挺笔直的白杨,一眼望过去像高耸着的两面绿色的墙,将公路围成了一条狭长的甬道。阳光枝叶间透过来,在路面上绣出工些閃闪烁烁的图案夹,使得这条甬道变得阴凉而幂有生气。
早上的风还有一丝丝凉意。远离了市区,空气也渐渐变得清新起来。
“啊,好爽哦——”
阿拉丁忍不住吼了一嗓子,猛地蹬了几圈,松开了车把,头高高地扬起,双臂展开作飞翔状。那样子哦,潇洒得不得了。
“阿拉丁,你又要摔跤了!”小曼叫道。
阿拉丁可能小脑有问题,平衡能力差,他又好动,老是磕磕碰碰的,身上常常伤痕累累,
像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
果然没“飞”多远,车轮撞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石子,车轮往旁边歪去……“小心哦!”
小曼不禁尖叫起来。
可几乎与此同时,单车带着阿拉丁朝路边冲去……
只一眨眼的工夫,阿拉丁的单车已经躺在了路旁的沟里,轮子还在不屈地朝天呼啦啦地空转着。阿拉丁死死地抱着一棵白杨树,眼睛闭得紧紧的,脸上的各个部件都激烈地皱在一起小曼有点紧张。她小心翼翼靠上去,没发现阿拉丁哪里伤着。
她松了口气:“好了,你没事了。”
阿拉丁还是拒绝睁开眼睛,他得先弄清楚一些事。
他战战兢兢地问:“我的腿断了没有?”
“没有。”小曼回答。
“另一条腿呢?”
“也没有。”老咪答道。
“我的手有没有断?”
“你是白痴呀?手断了你还抱得住树!”疯子不耐烦地吼了他一句。
“现在还剩下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我帅气的脸蛋有没有破相?”
“嗯,好像嘴有点歪,鼻子挪了个位,脑门上倒多了一个眼睛……”小曼还没说完就笑歪
了。
阿拉丁这才放心地睁开了眼,站起来蹦了蹦,一切正常。阿拉丁用感恩的眼光注视着刚抱过的那棵白杨树,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大概是“树哦树,谢谢你救了我……”之类的话。
小曼又要笑歪了。
老咪早等烦了,瓮声瓮气地说:“做什么秀!快走吧,还有一大半的路呢。”
疯子和阿拉丁把沟里的单车弄上来,试了试。还好,只是车头歪了,扳正就行了。好了,
有惊无险。
正要出发,前面来了一溜车队。
打头的是一辆白色的宝马,让玫瑰花和缤纷的彩条打扮得花枝招展。前面的车盖上还端放着一对穿白色婚纱礼服的玩偶。后面跟的一律是乌黑锃亮的名牌车,没有一点杂色。每一辆车的前面都放着用玫瑰花拼成红双喜字。
四个人目送着车队喜气洋洋、浩浩荡荡地开过去。
“靠,一共十九辆!”阿拉丁安然无恙,竟好兴致地给它们计了数。
“你数错了吧?是十八辆。”原来疯子也没闲着。
“怎么会是十八辆?我挨个数了的,十九辆,九九长久嘛。”
“我亲自数的,十八辆,八八发!”
“发你个头!这是结婚,当然是要天长地久啦。”
“发不了,没钱,哪来的这么多名牌车结婚?婚都结不了,谁跟谁久呀?”
这两个家伙又吵开了锅。
“走啦走啦,十九辆十八辆管你们什么事。”小曼觉得这两个人真好笑,随便什么事都能吵起来
“十九辆……”
“十八辆……”
疯子和阿拉丁很有耐心地站在原地态度明朗口气坚定地坚持着自己的立场,好像他们出
来这一趟就是为了弄清楚这个问题似的。
“你们就是吵到天黑都不会有结果的,除非让他们倒回来你们再数一遍。”
小曼刚说完,就听见老咪像看到了僵尸一样很恐怖地嚎叫了一声,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
路的尽头,车队又喜气洋洋、浩浩荡荡地开了回来。
四个人都目瞪口呆,完全忘了计数,眼睁睁地看着它们从眼前哗哗地开了过去。
“他们为什么又回来了?快回答,脑筋急转弯。车队高贵钥背影,疯子最先回过神
来。
“新娘子的头花从车窗飞了出去,他们去捡。”老咪说。
“他们前面走错了路,所以倒回去。”小曼说。
阿拉丁没说话,若有所思地盯着小曼,表情严肃得很夸张。
疯子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发什么傻,没见过美女呀?”
小曼这会儿也真是好看,脸晒得红扑扑的,又穿了件玫瑰红的丁恤衫,越发显得姹紫嫣红。但阿拉丁这会儿显然不是被她的美貌迷住了,他盯着小曼,危言耸听:“小曼,你今天很牛逼,有两件事都不幸被你言中:你说我会摔跤,果然就摔了;你说车队会倒回来,果然就回来了。事不过三,还有一次,你千万不要乱说话!”
“阿拉丁你小脑生疮,大脑也进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当小曼是哈利·波特啊?”疯子嘲笑阿拉丁。
后来小曼每每想到阿拉丁的这句话,都感到深深的恐怖。对自己的嘴,对嘴里来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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