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以后,对都市的生活厌倦了,渴望过一种自由自在的生活。
从北京回到了沈阳父母的家里,闲着无事总给老二,我弟弟普庆,讲西藏的事,前几年在大学的时候曾去过西藏,去了之后总忘不了。有一天老二说,哥,咱们去西藏吧,把我那小公司给关了。我听了特感动,然后,哥俩凑了点钱,上路了。
我们在西藏呆了半年,漫无目的地到处走。然后回到了成都。在成都歇着,啥也没干。每天看一场川戏,太阳好的时候在外面泡泡茶馆。成都周围该去的地儿全去了一遍。有一天心血来潮,在青城后山上搭了两间茅草屋,第二年雪大,把茅草屋全压塌了。钱从哪儿来呢?总有人好奇地问,到西藏倒腾点东西,民间工艺品呀,面具呀,唐卡呀,卖点钱,就这么活着。
到了春天,在成都又呆不下去了,去藏区,我们又走了。
从成都先搭客车翻过二郎山走了两天到康定。再往下,只有搭运货的大卡车,一段段的走了。那时候只要驾驶楼里有空位都让搭,你可以给钱,可以不给,沿途给司机买饭就行,只花不多的一点钱。川藏线上,往外走肯定是拉木头,往里走没准儿是拉啤酒、日用品,我们进去的时候就是跟着拉日用品的车一段一段往里进,沿途特别愉快。
现在是祖国山河一片红了,可川藏线上在那时“小鸡”就有了,虽然不多,但司机们都很知道在哪几个地方住站,一般不在小县上停,都在那种荒山野岭的鸡毛小店。开始我们还不知道是啥意思。长途司机很粗鲁,沿途都讲黄色笑话,要是没有性,日子就没法熬,那么长的道路,那么充满艰辛恐怖的生活!
出了康定之后住在一个巨恐怖的鸡毛小店,房间小到只有五、六平米,床上的被根本分不清本来的颜色,小房子从外面看好象是只有二层楼,进里面恨不得隔出五层楼,一拐弯一个隔 断,一拐弯一个隔断,特别吓人,整个一个黑店。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一些拉拉扯扯的小姐们,那时叫服务员,跟那帮司机们打情骂俏,等吃完了饭,利利索索上去躺着睡下,开始热闹了,小姐们轻声浪语全上来了。一个个拿着手电棒挨个床的晃,“大哥,五篇耍不耍?” “五篇耍不耍”(五十元),我们是肯定不敢耍了,司机小伙子们一个一个全都下去了。呆了一会,一个一个又全都上来了,见着我们就说,我操,你们怎么都不下去,何必呢?我们说不敢,接着问哪儿有厕所。“嘿,还他妈厕所呢,实际一篇就行,直接往她们 里面尿就完了。”司机们嘲笑我们简直太业余!过一会看他们蹲在那儿哗啦哗啦洗,一个个呲牙咧嘴的。
“干嘛呢?”
“用白酒消毒呢!”
我这才明白,买两瓶白酒,喝一瓶半,留着半瓶干什么。我问他们:“五篇给了没?”
“给他妈什么,一分钱也没给。”
“那你怎么好意思?”
“我他妈把钱全藏在枕头底下了,就背个空钱包下去,一拿钱,我说,呀,哥们不让我干这事,把我的钱全给藏起来了。”
“那小姐说什么?”
“小姐乐了一下,说:‘没事,大哥,都是年轻人,再说我也来高潮了,下次你再到我这儿来。’”
把我乐得,真他妈潇洒。就这么一路的乐着,到了甘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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