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刘招华知道认输比赖“棋”更其一个“高手”风范
特审室门外有了三两的脚步声,间或有高高低低的男人的说话声、笑声……门便是在含混不清的说话声和笑声的起落里被推开来……
风一样撞进我目光的那个人便是刘招华了。刘招华看上去比照片上显得宽大健壮。仍是板寸的平头,只是早已脱了通缉令上的那张尚留有棱角的、多少略显有点生硬稚气的国字脸的形态,比那一张脸圆润许多且红光满面且更精于世道、老于世故。
倘若不是在看守所,倘若不知他就是刘招华,你无论如何无法将这样一张看似就像是经年养尊处优、保养细致润泽的脸,跟一个在9年的逃亡生涯里、确知每一天都可能是自己的死期的人相联系在一起……
刘招华上身穿着橘黄色的号服,号服的前胸上印着醒目的省看字样。号服里着一身灰色的休闲衣裤、休闲的鞋子,倘或没有那身醒目的橘黄色的时时提醒,看刘招华面带微笑的不以为然的放松样子,想他可能把从监号到特审室,只当做了每天例行的“串门”而已……我坐的那个位置刚好与门口是对角线的两点,所以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对角点上盯着他看的我。
刘招华一眼扫过来,看见屋子里多了一个陌生的我,目光里闪出新奇的一愕,随后他笑着冲我礼貌地点点头。我也还他一个微笑,但我的眼睛不想放过任何哪怕微小的细节,我在心里比较着刘招华跟我想象中存在着的同或是异……
刘招华的步子跨得很大,他径直走到了那把圈椅旁。身后跟着的两个看守所的警察将那个圈椅前边的横杆掀开,待刘招华坐进去,再将那个横杆复位……
坐进“句号”里的刘招华,在我的眼里立时恰似一个粗实的惊叹号!近距离地审视刘招华,我清晰地看到他的右眉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刘招华一坐定,阿光旁边的林妙就将已沏好的茶水递给刘招华,刘招华看了看纸杯说,今天的茶不错!说着他便轻抿了一口……我注意,他抿完茶并不把茶杯放到桌子上,而是一直用手把玩着……
阿光说,刘招华,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公安部的“胡处长”……
阿光事先并没告诉我他会这样介绍我。所以我倒是被这介绍给愕了一下。随后我便会意地笑了。我知道阿光的意思,他怕说出我记者的真实身份来会令刘招华心怀戒备和反感。因为正在审讯的关键期间,任何的媒体记者都不允许采访刘招华,包括央视《焦点访谈》、《经济半小时》等各节目组所拍刘招华的镜头,都是阿光他们用小DV代为拍摄的。所提问题也都由各节目组的编导列出要问的问题由阿光代问……我能与刘招华如此的面对面已经是格外地破例了。我当然要尊重阿光的一切安排,包括他对我的介绍,一切当从方便工作的角度出发,我自然是不在意他向刘招华介绍我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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