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时候会很奇怪,人类最初的禁忌劝诫是源自何方神圣,因为就禁忌本身来说就是各种危险思维、奇异动机与合理背叛的根源所在,那么触犯禁忌所接受的惩罚自然而然也成了“冲动的惩罚”,但这种看似合理的行为循环,也把人类推上了一次又一次的文明高度,以至于发展到现在,人类身体本质上来说就是时刻处在禁忌的临界点上,后来法国后现代哲学阵营中的福柯便开始说:“我们应该违反法律,解除禁忌,话无遮拦,重新享受现实的快感……”人类的性本能在身体展示的刹那就暴露无疑,人性世界的现实状态也就从审美愉悦演进到快感享用的深度,以此也可以作为平衡人类本能欲望的不和谐力量,而禁锢着肉体本身的精神枷锁是否使我们更容易或者更随意地生发出挣脱这些束缚而努力表达身体本能的意识成分,答案却是不言而喻的。当然,人类欲望的禁忌也不仅仅地去依靠身体的敞开来作为各种合理行为的说辞,这只是后来才形成的文化符号方式而已。但上帝就开始了最初的说教。他告诫亚当和夏娃,你们在这个梦幻般的乐园里生活吧,你们用不着担心衣、食、住、行,一切物质性的要求都能得到满足,但有一样东西是你们所不能触碰的,这就是智慧树上的果实。似乎这时候,所谓的“自由”便打上一个责任甚重的引号,劝诫由此诞生,虽然是以物质上的禁忌来诱导出一种近乎原始罪行的雏形,而更为严重的是精神束缚慢慢缠绕上了亚当和夏娃的躯体,在这个人性意识觉醒的前夜,两位主人翁在享受物质上礼遇的同时,冒险犯忌的冲动也以物质为载体转化成了对自由本身的猜疑,18世纪法国启蒙运动的灵魂人物之一的卢梭在《社会契约论》(1762)的第一章写道:“人是生而自由的,但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自以为是其他一切的主人的人,反而比其他一切更是奴隶。”后来的各类学者们在引用这句以说明人类在自由诞生与精神束缚的交替下,过着一种理想化追寻的时候,大多止步于前一句,我在这里把第二句话也添加进来用以说明。在这个伊甸园的背景下,尤其是在上帝的劝诫之后,人类的奴性意识觉醒了,自后的犯忌行为也是对这种奴性布施的反抗,同时人类对自身肉体种种“触摸”也获得了合理的依据。如果把伊甸园当做人类现实文明的雏形的话,那么卢梭的这种以社会秩序为大语境的善良的浪漫主义情结就为伊甸园提供了“真正自由”的改良,那么在上帝参观完乐园而自信满满地离开之后,一切冒险便真正开始了。当蛇出场后,有人说蛇代表邪恶,但在我看来蛇充当着说真话的角色。上帝的告诫其实是给人类布置了一个陷阱,让人类掉人陷阱,然后对他保持永远的仰望姿态,他永远都是神圣的。我们知道,只要有禁忌,就会有诱惑,就会有相应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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