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乡长说:你明天去县分配办人事局办办手续,手续一过来,就可上班。
齐三太趁势说:瑞安,你的事常乡长帮了大忙了,到时候可不要忘了。
张瑞安只好又端起酒杯单独敬常乡长。常乡长很高兴,也没推辞,就喝出高潮来了。
张瑞安从乡里回到家都快九点了,村长谢士才仍然在家里候着。他看见张瑞安就把来意说了。张瑞安想这事也实在变化得太快了点,好在他与谢花是真心相好,也就没有责怪谢士才的意思,就说:行,我先到县里办办手续,手续办完了就去登记。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张元成两口子高兴得一夜没有睡着觉。第二天一大早就催着瑞安快到县里去办手续。张瑞安推着自行车要出门的时候,元成又把他叫住了,说:瑞安哪,我昨晚忘了问了,乡里这事到底谁说了算?
张瑞安不知老爹问这个有什么动机,想了想说:常乡长,常利民说了算呀。
元成又问:他昨天晚上喝醉了没有?
瑞安说:喝醉了。
张元成就唏嘘一声:哎呀,你不该把他灌醉的,人一醉就乱了心神了,他要再跟那个什么建材局的肖局长一样,乱上人家大姑娘的床,这事不是又飞了吗?
张瑞安笑了,说:爹,哪有那么多上错床的事,看你吓的。
张元成说:世事难料啊.现在这世道是想到的能发生,想不到的也能发生。瑞安呢,你不知道,经了这一事一事又一事,我都不敢笑了。
事情也真让元成给说准了,张瑞安的工作手续没有办成。不过,不是因为常利民乡长上错了床,而是人事局那边出了点麻烦。
张瑞安的机遇不太好,赶上人事冻结了。
张瑞安解释说:乡里已经同意接收了,只是过一下手续。
人事局那边却说:乡里同意就不能再等等看吗?
以后张瑞安又到人事局跑了几次,都是这话,弄到最后连常乡长都出马了也没能把人事局的门敲开。
齐三太说:这回是县长书记发的话,谁也不敢动,只能等了。
张元成知道这事后气得不行,说:乡里同意了,县里为什么不让咱过?县里一定是出了坏种了,不行我去找找,给他们评评理。说着拿起烟袋就要出门。张瑞安怕他到县里闹出什么笑话来,死劝活劝才给劝住了。
张瑞安只好从喜悦的高峰一下子又回到从前那种状态,刚开始几天还到乡里问一问,见一见常利民乡长和齐三太,他们也热情。到后来两个人看见他都有些躲避的意思,瑞安心里就有了些阴影,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他变得有点不太好意思出门了,因为村里人都知道他将到乡里工作,而事实上工作的时间却遥遥无期。他的心情渐渐坏起来。又过了几天,乡政府的通讯员通知他到乡里去一趟。
张元成兴奋地说:一定是让你上班的。
张瑞安却觉得未必,他没有笑一声。骑着车子在路上走,他有一种天凉好个秋的心态,风很大,他的头发长了,风把他的长头发吹了起来。他想:才刚刚立秋,天怎么就凉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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