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养虫秘技
老赵头和卢小开将买来的虫给卢老爷过目,顿时使卢老爷眼睛一亮:真是皇家养虫师出身,眼光准,虫品好,挑选精。然而老赵头却很实在地讲:“七分虫种,三分靠养。而且每一只好虫,也都是有不足之处,就要靠后天的养功来调整。”卢小开问老赵头:“在选虫时,讲出每一只好虫的不足之处,是不是为了压价?”“不全是。这些虫贩仗着手中有几只大将军虫,看到买家又买虫心切,会漫天要价,讲出虫的不足,可使虫贩不敢乱开价,我们压价也显得有理有据。但讲出每只将军虫的不足,是为了后天的调养。”老赵头接着又告诉卢小开:选虫,除了看前三路,即头形、颈项、胸部,还要看色相、肉身、牙板、六爪,更重要的是能对每只将军虫的不足之处对症下药,因虫施食;如昨天选的黄花头,的确是只好虫,但斗线不长,影响其爆发力,这就要用食来调养。如茄皮紫黄,紫翅中隐红光,说明此虫隐有内热,需用药驱热散火,才能调教出一员将才。墨牙黄要贴铃后才能见分晓,因此墨牙黄又称“色虫”,贴铃到火候,威力无穷,但一旦贴铃过火,则萎靡不振。听了老赵头的,一番虫经,卢老爷又问,虫有南北之分,那南北虫有无优劣之分?老赵头呷了一口茶后说,北虫较硬气,爆发力强,会猛斗,但不机敏,缺韧劲;北虫主要在山东德州、宁津、乐阳、河北沧州、保定等地。南虫则傲气,有韧劲,能巧斗,但冲击力不如北虫;南虫主要在上海七宝、浙江杭州、余杭,江苏无锡、扬州等地。
卢小开家聘蟋蟀养师一事,上海玩虫圈内竞相闻知。当时在上海聘养虫师的人家屈指可数,于是,虫友们不时前来卢府品茗谈虫。老赵头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不卑不亢,回答有关养虫斗虫问题时,点到为止。同时,下帖子来邀斗虫的也很多。老对手金少爷就特地来卢府观虫并相约上栅,卢小开因觅到好虫而有些跃跃欲试,但老赵头却婉言拒绝了。“听闻金少爷斗虫必赢,想必有名师指点,我们虽觅得几只稍好些的虫,但须静心调养,金少爷还是另约斗家吧。”“姜还是老的辣,我知道老虫师是韬光养晦,如想上栅时,我随时恭候。”金少爷显得有些趾高气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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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虫记》
藏青铜器历来有二忌,一是犯天忌,即青铜器乃重器,故民间是不玩青铜器的,命不相压要折寿。秦贵为封疆大吏,也算是朝廷重臣,命相是可压,但青铜器阴气盛,可能会影响到秦家后代阴气压阳,难有子嗣。二是犯皇忌,青铜器乃是天子之物,何人敢随便“问鼎”?
——《青铜记》
按照20世纪30年代上海紫砂界不成文的规矩,凡得到一把名壶都要在壶艺界定期雅集时共同赏析。作为上海紫砂壶艺界的掌门人古镜愚一掷万金买名壶,在上海各大小报纸的版面上已被渲染得沸沸扬扬。4月上旬的一个星期天,赏壶雅集在古镜愚的“紫瓯轩”举行。
——《紫砂记》
临行前,原田秀夫的父亲原田春木赶到码头,他望着身着黄军装的儿子,忧心忡忡地说:“据闻李汉石收藏了此方汉金印,汉石既是我的朋友,又是你的先生,而追缴的任务又落到了你的身上,这可怎么办呢?”望着父亲苍老而焦虑的面容,秀夫想了想,宽慰道:“追缴汉金印,是‘天皇计划’ ,军部总要派人去上海的。如今派我去,我想我会尽可能把这件事办妥。” 春木听后,点了点头,特意提醒道:“你先生当年送你的一把刻刀带上了吗 ?”“我带上了。”
——《印人记》
当时的南浔商人身价在一千万两银子以上的属“象级”,在五百万两银子以上的属“骆驼级”,三百万两银子以上的属“狗级”,一百万两银子以上的属“猫级”。从而形成了“四象”、“四骆驼”、“四狗”、“四猫” 的富豪排行榜。
——《碑帖记》
收藏,在正常的年月是一种情趣,也是一种财富。然而在非正常年月,却是一种隐患,一种祸害。凡是有品德、有骨气的收藏家要有‘血祭’和‘ 死拼’的准备。
——《名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