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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著       者 :
出  版  社 :
I  S  B  N:
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蹉跎岁月
0.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图书馆配书)
  • 配送范围:
    全国(除港澳台地区)
  • ISBN:
    7020045987
  • 作      者:
    叶辛[著]
  • 出 版 社 :
    人民文学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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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本书是叶辛的第24部长篇小说,与前一部间隔九年,是继《华都》、《孽债》等有影响的作品后的又一部多层次、多色彩地反映现当代中国人生活的厚重的作品。 这是作者全方位描写大都市上海的一部新作。在这本他倾注了多年心血创作的小说中,20世纪中国普通人的生活,人性的高贵和低下,人品的崇高和卑劣,性心理的纯洁、微妙、复杂,全在文明和野蛮的冲撞下,在人言和人权的抗争中,在性欲的诱惑和情爱的困顿中,展现得沐漓尽致。 小说细腻而有深度地刻画了命运陡变中的女性对爱的企盼、深陷底层的女子对爱的渴望和无奈、杰出的都市女性对爱的憧憬和向往,反映了历史巨轮推进中各不相同的女性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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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叶辛,1949年生于上海,曾去贵州插队,现任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上海市作家协会副主席,上海市文联副主席,上海大学文学院院长,1977年开始发表作品,著有长篇小说《蹉跎岁月》《孽债》《家教》《恐怖的飓风》《三年五载》《华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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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本书是叶辛的第24部长篇小说,与前一部间隔九年,是继《华都》、《孽债》等有影响的作品后的又一部多层次、多色彩地反映现当代中国人生活的厚重的作品。 这是作者全方位描写大都市上海的一部新作。在这本他倾注了多年心血创作的小说中,20世纪中国普通人的生活,人性的高贵和低下,人品的崇高和卑劣,性心理的纯洁、微妙、复杂,全在文明和野蛮的冲撞下,在人言和人权的抗争中,在性欲的诱惑和情爱的困顿中,展现得沐漓尽致。 小说细腻而有深度地刻画了命运陡变中的女性对爱的企盼、深陷底层的女子对爱的渴望和无奈、杰出的都市女性对爱的憧憬和向往,反映了历史巨轮推进中各不相同的女性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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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我社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曾在全国范围内组织出版过长篇小说选拔本,为了延续这一传统,比较全面地反映新时期以来长篇小说创作的成就,我们特编辑出版“中国当代名字长篇小说代表作”丛书。
  本书所选的作品在当代文学史上有一定的地位,或以厚重见长,或以独特取胜,或曾引起了强烈的反响,或为读者喜闻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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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杜见春脱离了危险,但人还很虚弱。白麻皮带着人搜抄、毒打她的那一幕,总像险恶的梦境一般,久久地萦绕在她心头,仿佛在阴森恐怖的黑夜中看见了幢幢鬼影,叫她心惊胆寒。心灵深处的悲哀,使得杜见春的泪水都枯竭了,她那大睁着的眼睛里,除了一片游离的目光以外,啥也看不出来。
  下一个赶场天,正逢冬日里的好天气。从一大早起,浅蓝明净的天空中就飘浮着几朵白云,活像浩瀚的大海洋上泛起的雪白的浪花。暖融融的太阳光,挥洒在镜子山大队团转的山山岭岭上,叫人感到舒适、温暖。
  在多雾多雨的贵州山区,这真算得上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吃过早饭,站在二楼窗口旁,朝着进寨必经的那条路,杜见春不知望了多少次。
  说实在的,二十二年来,杜见春从没有怀着这样焦灼的心情等待过一个人。过去的日子,在她只是一串无忧无虑的回忆。六五年以前,她一直随着爸爸妈妈生活在部队上,不管是在爸爸担任沿海某地的海军政委时,还是爸爸在某军分区担任司令员时,她过的都是幸福安定的生活,一切都有妈妈为她想到,一切都不用她操心。爸爸转到上海工作以后,她已是个高中学生,能自己料理生活了,也懂事了。在爸爸妈妈的良好教育之下,她是个朴素、直率、大胆、活泼的女孩子。文化大革命中,她很自然地由团干部变成了红卫兵组织负责人。随后便是上山下乡。她读书、做团的工作,带头上山下乡,在镜子山大队忘我地劳动,感情的窗户从没对哪个小伙子开放过。白天忙碌了一整天,晚上睡在床上,和人说着话就呼呼地睡着了。因此,她健壮、结实。她这个集体户有八个知青,四男四女,到山寨近两年的时间里,已有三个人在恋爱了,自己队上一对,另一个姑娘在被外队的知青追求着,时常和对象悄悄去赶场,游玩贵阳和遵义。杜见春对他们是不理解的,刚下乡就恋爱,还要不要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了?像杜见春这样一个体态颀长、性格明朗的姑娘,也曾被人追求过。同集体户里有一个男知青,长得还端正,个头也高,他是公司经理的儿子,满以为自己和杜见春相配,大着胆子,约杜见春一道去河边散步。杜见春老实不客气地回绝了他,还尖锐地给他点出来,希望他少来这一套,好好接受再教育。也许是这件事不胫而走地传开了吧,以后杜见春再没遇到过类似的事件。她心里说,在插队落户的日子里谈恋爱,不太早了吗!
  可是,自从和柯碧舟在防火瞭望哨棚共值了一夜班之后,杜见春不这样想了。而且,她也一反常规,没把她和柯碧舟值班的事,对任何人说。要在过去,什么事在她的肚里也藏不住,一回到集体户,她总要对其他知青说。半年前在暗流大队湖边寨集体户躲雨,碰到一个头发老长、衣服肮脏、在偷偷写小说的知青,她对大伙说了;一个多月以前,在双流镇赶场,她见义勇为,打退了流氓,救了这个知青的难,她也对人说了。可这次,她没说。岂止是没说啊,她心理上也在起着微妙的变化。
  山寨姑娘邵玉蓉那颗少女的心,开始不平静地跳动起来了。
  这种微妙的变化,除了她自己以外,连她的阿爸邵大山,也是看不出来的。夜间她开始失眠,大睁着那一对澄亮秀美的菱形眼,望着帐顶,抿着嘴唇默神思索,有时候偷偷地笑,有时候又莫名其妙地忧郁叹气,有时候还悄声低语地,不知说些啥。白天和姑娘们一起在坡上劳动,到了歇气时间,她会听不到身旁姑娘们的嬉笑,只是支着锄把,瞅着远方连绵无尽的群山,瞅着蓝天白云,陷入沉思。直到姑娘们的大笑声惊醒了她,她才如梦初醒般眨动着双眼,脸颊红红地瞪着伙伴们,误以为她们是在取笑她。收工回到湖边那座砖木结构的小屋里,她会像患了健忘症一样,忘了给马上就要回家的阿爸预备洗脸水,忘了捅火蒸饭,忘了给圈里的猪儿喂潲。当阿爸问及,她只好支支吾吾,勉强找些话语来掩饰、搪塞。好在邵大山只有这么个独女,平时溺爱之极,从来没责备过她什么,也不会发觉她健忘的真实原因。
  这种情形,近两天表现得尤为显著。原因很简单,前天,柯碧舟接受了社员大会的委托,到鲢鱼湖那一头的县城去了。事情要是办得顺利,他会很快回到湖边寨来的,要晓得,全寨的社员群众,都在盼望着柯碧舟的事情办成呢。昨天他没有回来,害得玉蓉假装绣袜垫,在窗前一直坐到明月西斜,夜深人静。她把希望放在今天,今天他准定该回来了。自他走后,她的心早随着他去了,她想象着,他找到县农业局、找到县林业局、找到县收购部门,把事情都打听清楚了,兴高采烈地在往回赶。她甚至想象得出,他在县城饭店买几只干馒头当一顿饭,他睡在旅馆的廉价通铺上,口渴了,喝一杯白开水。
  往天收工时,玉蓉总是走在人家后头,还要绕着坡土团转看一遍,见哪个薅得马虎、锄得不净,她总要补几锄。可今天刚说声收工,她就“噔噔噔”冲在头里,赶回湖边小屋。她站在湖边,朝着平静的水面望去,一直望到水天相接的远方,也不见湖面上有一条小船。叹了口气,她回进屋头撬火煮饭。昨天她多蒸了一个人的饭,父女俩没吃完,今早晨吃了冷饭。今天她又多舀了一碗米来淘,她还要多蒸些饭,好让从县城赶回来的柯碧舟,吃上一顿香喷喷的热
  饭。
  淘完米、蒸上饭,玉蓉又在大灶孔里生火煮猪潲,烧大了火,她就瞅空跑到院坝里,向着湖面上张望。连望了三次,都没见有小船划来。邵大山回家了,玉蓉不能再这样毫无顾忌地向着湖面眺望了,她的心像被线牵住了。怎么办呢,万一小柯的小船靠了岸,直接回寨子去了,她不就迎不着他了吗。那该多叫人懊丧啊!
  终于给玉蓉想出了办法,她换下一件衣衫,又让阿爸把身上沾满泥巴的衣裳换下来,端着一只木盆,到湖边去一面洗衣服,一面等他回来。
  可衣服全部洗干净了,天也黑下来了,鲢鱼湖水在月光下泛金闪银,还是不见有小船划来。
  玉蓉的心像沉到了湖底,简直不知咋个办是好了。她颓丧地端着木盆,垂着双肩,脚步沉重地一步步走回屋头。
  漆黑可怕的漫漫长夜已经过去,黎明的曙色已使人稍稍能看见一点朦朦胧胧的山影。透过疾风吹斜了的雨帘,杜见春眼前是一片大水滔滔。平时积着水的低洼地不见了,低洼地旁边的粉坊,连一点儿踪影也找不到。晃晃悠悠的水波上,只依稀能看见几棵老树的枝丫和漂动着的木板、草束。
  风仍在肆虐,雨还在猛下。山野、树林、村寨全被笼罩在雨雾浓浓的水汽之中。比蓉豆还大的雨点子,打在杜见春的脸上,隐隐作痛。树丛草叶在风雨中摇曳颤抖,朝着一边倾倒。       杜见春孑然一身,伫立在松杉坡上。她穿着一件无领无袖的贴身小褂子,一条白色的短裤,裸露的皮肤上淌满了发着暗亮的雨水,头发蓬乱稀湿,光着一双脚板,手里还紧紧地抓着那条长裤。她的脸色憔悴不堪,冻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嘴唇发紫,眼圈发乌,要是这时有个路人忽然看见她,准会以为是坡上的孤魂野鬼。
  此刻,她该到哪儿去呢?对了,松杉坡上有一个三角小棚子,那是每年秋天,门前坝水田里的谷子和坡上的包谷成熟时,派社员值班看守秋收果实时用的,走过去没几十步路,现在还能看得清那盖着茅草的尖顶呢。在那儿穿上长裤,避一避风雨,躲到天亮还是可以的。看天色,离天亮也只不过半个小时了。
  杜见春四肢哆嗦着,迈开沉重的脚步,朝三角小棚子走去。只走了三步路,她就触电一般站住了。一个那么清晰、那么骇人的念头陡然翻上了脑际:我已经落到这个地步,还活着干啥呢?是的,我到三角小棚子去躲雨,等到天亮透了,我该怎么办呢?去找组织吗,左定法是那样一个衣冠禽兽,不找他还要遭受迫害哩,找他不是自己往陷阱里跳嘛!去找湖边寨的社员吗,他们平时对我也是不理不睬的,看到我这个样子,会怎样呢?去镜子山找老支书和贫下中农吗,他们能长久收留我吗?去集体户找柯碧舟吗,他可能会对我很好,但我已经啥也没有了,晚上睡什么,一天三顿吃什么?
  杜见春的喉咙里像吞进了一块雪团,整个心都冷了。她的四肢冻得发僵,她的全身冷得每个毛细孔都渗透了寒意,她的心更是冷得绝望了。
  如果说,每个人多少有点财产观念的话,杜见春这时是毫无牵挂了。她在这人世间,还有什么可以留恋难舍的呢。爸爸妈妈仍是杳无音信,妹妹杜见新过春节时来过第二封信,说她还在劳改队里,在上海工作的杜见胜,生怕插队落户的妹妹向他要钱,对杜见春去的信,只字不回。她本人,又在过着如此无法忍受的生活,她为什么非要活下去呢?这样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呢?政治上受歧视,思想上受压制,生活上受限制,劳动中受迫害,难道这就是她,杜见春活着的目的!不,这样活着,连条耕地的牛也不如啊!
  牛劳动一天,还有顿草吃,还能受到人的关怀、照料,我呢?
  远处的山巅上扯起一道利剑样的火闪,跟着,声震山岳的雷鸣,劈开巨岭般轰响起来。杜见春愣怔了片刻,毅然决然甩开双臂,朝着不远处一棵皂角树走过去。她的两眼灼灼闪烁,又恢复了过去的一点神采。一打定了主意就要去做的杜见春,即使要去赴死,还是那么个果断的性格。她想着,还是快,越快越好,等到天犬亮时,倒没机会行事了。
  松杉坡上那棵团团如圆盖的皂角树,是脱离满坡松杉独自长在一边半坡上的。湖边寨人护着这棵皂角树,是为了年年摘下满树皂角,用来洗头发、洗麻袋、洗粗布衣裳的。谁料到,杜见春却会,看中了这棵枝丫横生的老树来自尽呢。
  她顾不得拂一下满脸雨水,大步走到皂角树下,看准了一枝横生出来的杈干,足能经得住她的体重,就咬紧牙关,双手使劲撕扯开手中的长裤。
  待她把长裤撕成条条,搓成一根布绳,打成一个圆圈,套在横生的杈干上,手拉着试了试,觉得牢实可靠之后,她站在那圈绳下,缓缓转过身来,一边伸手拂去额上的雨水,一边拢了拢耳旁蓬乱的头发,睁眼望望周围的景致。
  迷蒙暗淡的曙光中,雨帘弥合着冷雾。门前坝谷地里,一大片水波泛着暗绿色的光。山岭、树木、湖边寨子团转,一片冷寂,没有一个人影子。杜见春望着这一片雨景,心头只觉得惶惶悚悚,惴惴不安,什么东西在剜着她的皮肉,仿佛一团棉花,堵住了她的喉咙口,她感到混杂交织,神经震栗,窒息难忍,头顶上似有千万根钢针,在猛扎着她,她颤颤悠悠,晃晃欲倒。天啊、山啊、地啊、水啊,全像掀了起来,朝她倾倒下来。她慌忙避让地紧绞着双手,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脑子里嗡嗡嘤嘤,一片空白。倏地,她似从动荡嘤嗡中清醒过来,渗发出一股狂热的激情,她照着自己预先打定的主意,恰似要脱出羁绊一般,使出全身力气,往起一跳。她的双手抓住了横生的杈干,疾速地把自己的颈项,伸到绳圈里。
  这一刹那,她心昏意迷,痉挛发抖,但只迟疑了那么一眨眼的时间,她便疲懈无力地松开了双手,头颈直僵僵地套在拉成椭圆形的绳圈上。
  就在这紧急的一瞬间,她离地垂荡的双脚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住了。
  杜见春惊吓得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锐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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