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焉@sars.come》引发思相界和文学界大论战的争议之作。
邓晓芒、徐友渔、丁东、谢泳、傅国涌、解玺璋、刘川鄂、张允若鼎力推荐
公共知识分子广泛关注,民间独立评论持续不断
2006年最为的小说,在众多读者热情期盼下卷土重来
这部小说最重要的贡献,无疑是毛子这个形象。他在很年轻的时候热情思考中国的历史、现状和未来,但后来显然走上了另外一条路径,那里充满了现实的诱惑和利益的计算。他也许是有理由的,但他已经丧失了一个知识分子应有的情怀和勇气。对于作家来说,能写到这一笔,也就是一种承担。而文学,正因为有了这种承担,才显示出价值和意义。
(解玺璋)——《中华读书报》
《如马@sars.come》被媒体誉为2006年最火的小说,像一封神秘的、能量巨大的电子邮件,正在撞击、打开越来越多人的心扉。
《如马@sars.come》讲述了寡居的中年女性茹嫣(网名如焉)在其同事、高干子女江晓力介绍下,与副市长梁晋生相识相爱;与此同时,茹嫣通过网络认识了民间思想者达摩,并由此走近原“青马”(青年马克思主义小组,成立于“文革”期间的一个思想团体)的一些成员和他们的精神导师卫立文。SARS爆发后,各方矛盾凸现,茹嫣描写SARS生活的文章给梁晋生的仕途带来威胁,同样爱着梁晋生的江晓力努力拆散茹嫣和梁晋生,并为梁晋生“变被动为主动”出谋划策。最后梁晋生与深爱着的茹嫣分手,选择了江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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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卫平:我持续在关心思想学术界的发展,也是关注中国命运,关心社会进步。所以在这个小说里面的人物达摩,尤其是卫老师,让我觉得,我们的传统仍然在艰难地延续着,借《如焉@sars.come》的出版,我期待一个传统的复兴。
丁东:中国文学界90年代以后,几乎“毛子化”了。在作家协会系统有头有脸的作家,值得我们尊敬的很少,回过头来看,2000年到2006年,中国哪一部小说能够成为历史上站得住脚的作品?我觉得,《如焉@sars.come》就是这一部。
傅国涌:我关心的是在这块土地上,吃五谷杂粮长大的小说家中,还有没有人愿意与这块土地共命运,还有没有人愿意把目光关注当下,并承担一个作家应该承担的那一部分。在这个意义上,《如焉@sars.come》的出现也许就改写了21世纪初的中国文学史。在前苏联,即使在斯大林严酷统治、格杀勿论的年代里,也有一些作家真诚地写出了见证那个时代的好作品。前苏联产生了《静静的顿河》、《日瓦戈医生》,产生了索尔仁尼琴、布罗茨基……半个多世纪过了,我们留下了什么?我们拥有什么?在这样一种现实的文学大背景下,我们来读《如焉@sars.come》,才能真正意识到这部作品的意义,才会发自内心地为这部小说叫好。我真的非常希望,这是个转折点,是个转弯的地方……
徐友渔:优秀的作家往往比社会科学家更深刻地洞察社会的实质,反映历史的真相。他会捕捉在宏观层面被忽视的细节,以更多的同情心和理解力观察生活样态和人际关系,刻画永恒的人性遭遇特定境况时的变态与坚持,尤其通过人物的命运讲述时代的故事。
刘川鄂:如此全方位的涉及当代中国社会生活尤其是政治生活,在当代文坛本不多见。而其间表现出的有力度的思考,在新世纪文学中更是独树一帜。胡发云本是湖北文坛“思想型作家”的领军人物,这一作品使他成为当代中国站在思想前沿的先锋作家。《如焉@sars.come》在对当代中国政治体制下的知识分子和党政官员的命运和性格的深入刻画方面,在对政治或直接或间接参与并支配男女情感及其他社会生活的刻画方面,有如法国籍捷克作家米兰?昆德拉。
邓晓芒:我对胡发云的评价,一个是《死于合唱》,我觉得应该是一个高峰。《如焉@sars.come》这部作品也可以看作一个高峰,虽然我觉得也许并没有章怡和评价的那么高,但里面有思想,而且这个思想是胡发云作为一个独自的个体思想者,他有话要说、不得不说,所说出来的话。
我想如果真的有这样一种作家,只要他在思考,不用追求名声或者知名度,他也会成长起来的。一个作家在当代如果真的有思想的话,他不会被埋没的。
《江南》杂志主编袁敏:《如焉@sars.come》这篇小说在北京街头已经出现了打印本,卖到了40元一本,它尖锐、关注现实,之前被多家文学刊物和出版社盯上,能在《江南》上首发绝对是对刊物的一种提升!
《南都周刊》:《如焉@sars.come》像一封神秘的、能量巨大的电子邮件,撞击、打开越来越多人的心。
《武汉晚报》:《如焉@sars.come》是胡发云的第一部长篇,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创作完成,之前一直在网络上广为流传,在北京街头甚至还出现了40元一本的打印本;2006年,《如焉@sars.come》作为主打长篇正式发表在改版后的第一期《江南》杂志上,让这个原本销量不足2000册的杂志,销量猛增至11000册。据悉,小说的单行本将于今年全国书市前出版,有媒体称,《如焉@sars.com》可能是“2006年最火的长篇小说”。
小说的主人公茹焉是寡居多年的中年女性,她在同事的介绍下认识了本市的副市长,并与之恋爱。同时,茹焉又在网络上认识了以达摩为代表的几个知识分子。在SARS暴发之后,原本隐藏的各种矛盾也随之爆发,每个人在遭遇突发事件后,都表现出了不同的态度。作者朴实沉稳的叙述中,透露出对历史尤其是中国知识分子心灵历史的深刻洞察,同时也展现出作家对于现代生活迅速变化的敏感。
《都市快报》:如今这个时代,居然还有一部文学作品在用打印本的方式传播,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这部作品叫《如焉@sars.come》(现已经刊登在《江南》杂志2006年第一期上),而胡发云就是这部不可思议的小说的作者。胡发云的小说《如焉@sars.come》,被评论说是写了“网络中的人,政治中的人,情感中的人和思想中的人”。除了对网络的描写,胡发云小说中所描写的官场也让人觉得很特别。他所写的官员在会议上讲的话跟在生活中的完全不同,而且生活中会有很放纵自己随性的一面。另外,这些官员的无奈,胡发云也写得很充分。跟现有的官场文学有这么大的不同,胡发云说,是因为他觉得现有的官场文学太脸谱化,里面的人物一坏就坏到底,一好就好得上下都夸,这样的结果是让老百姓盲目崇拜清官或者加深老百姓对官员的仇恨。其实他觉得很多官员都有两面性,经常要讲两套话,他要让官员的形象更丰满,更生动一些。所以,就有了作品中一度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副市长梁晋生,“但他最后还是意识到了他的爱情不符合官场规则,无奈放弃”。
用诗性文字打捞高贵
――读胡发云的《如焉@sars.come》
程亚林
《如焉@sars.come》第七节有这样几句话:“茹嫣是一个对文字特别敏感的人,就像登徒子对女色,熙熙攘攘的一片人海中,一下子就捕到最漂亮的那位。茹嫣这种能力,常常甚于那些吃了一辈子文学饭的大评论家大教授,有时看他们褒扬的作品,看几段便看不下去,心里说,这样的文字,怎么也说不上好呢。”
这是有得之言。真能谈文学的人,全凭对文字的敏感。如果对文字都不敏感了,根本不配谈文学。但奇怪的是,对文字敏感的人不少,能写出好文字的人不多,能坚持以文字为标准去评论文学作品的人更少。这就出现了人们喜爱也渴望好文字,但拙劣文字充斥,大评论家大教授经常为其他目的褒扬狗屁作品的现象,也不排除存在着对文字越不敏感越能当大评论家大教授的情况。这涉及文学教育、为文心态、非文学目的干预文学的问题,也涉及作家天赋、修养等问题,值得研究。但研究到最后,结论恐怕依然如《如焉@sars.come》第三十二节所说:“文字感觉,几乎不可学,只可悟。”
我不敢说自己对文字特别敏感,但依凭直觉,也有取舍:文字好的,一口气读下去,不好的,读几行就丢开,全凭“望气”决定。《如焉@sars.come》是我在电脑上一口气读完的,认为它文字很好。它的自觉追求大致可以参照第十四节那些话来总结,“文字很节俭,很收敛,但是很有张力,非常干净,里面有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超然”,“平缓的叙说后面有很深的思想和很浓的情感”,思想“常潜藏于诗性之中,让你感觉不到它的坚硬”,所以,读起来毫不吃力,又感到内涵丰富,诗意馥郁,觉得第三十四节所谓“精致的国语”又不管不顾地悄然登上了文坛。比如,第四十三节写道:“有时候,两人的手指如天鹅交颈轻轻缠绕,有时候十指交叉热烈地紧握,有时候茹嫣只将自己的一个指头给他,让他那只大手轻巧地捏着……两人一边说着话,两只手却在那一方小天地里悄然演着自己动人的戏。”就很耐读。
当然,这又牵涉到思想,眼光。我们不能拿“思想家”的标准来要求作者,一来他不以“思想家”为职志,二来中国思想界目前讨论的问题能否造就赶超世界先进水平的思想家还是问题。但作者爱思想,能思想,有思想,却不容置疑。比如,第二十五节说:“我们失去了表达苦难和忧伤的能力,失去了表达爱的能力,我们只有一些代用品,有的甚至是荒唐的代用品。”“为什么有些人宁愿让港台三流歌星的商业演出占领舞台,也不让那些真正能够表达个人或大众痛苦与希望的歌发出声音。”就很有思想。套用王朔的话来说就是,我们这些人怎么就这么无知无畏,敢把代用品说成真品,三流说成超一流,而且说得煞有介事,义正词严,一点儿也不脸红,不愧疚啊!更奇怪的是,越无知无畏,越哗哗来钱,文运亨通。另外,思考几十年宣传教育有无效力,犬儒主义与理想主义有无必然联系,普世价值与现世功利是否矛盾,我们能否免于恐怖等问题,揭示海外游子与本土草民的思想差异,苏联歌曲和中国文革样板戏在中外人士心理上产生不同反应等现象,都或有深度,或独具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