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天星寥语。
在华州郑县(今陕西华县)的一间古朴大屋内,忽地传出一阵宏亮的婴儿哭啼声。这哭啼声自响起后,便无休无歇,连响了八十个黑夜和白天。
这间大屋的男主人姓郭名敬之,他的妻室周氏,夫妇二人,年已届四十,才忽然诞下一位男婴,这当真是典型的“老蚌生珠”,也不知是忧愁还是高兴。高兴的是郭家有后,终于有血脉承继香火,忧愁的却是郭氏夫妇已近中年,眼见时日无多,也未知是否来得及把娃儿抚育成人?
婴儿一连哭了八十个日夜,直把郭敬之哭得心烦意乱,绕室乱转,口中喃喃地道“哭!哭……怎的不肯停一停?怎的是好?”
郭夫人周氏抱紧婴儿,心疼得泪流满面,连声嚷道:“老爷啊!孩子再哭下去,便好人也哭坏了,快想个办法救救他啊!”
郭敬之急得跺脚道:“办法?你以为我没想办法,你也知道,郎中请来了十位,银两花了大笔,但均束手无策,昨日那位最有名气的老郎中,更摇头叹道,怪!怪!……最后连药方也不肯开,诊金也不肯要,便见鬼似地走了……这……这教人尚有什么办法啊!”
就在此时,外面却忽地传人一阵唱声,道:“两镜交光处,一火飞红心,清凉落影时,彼此是知音……”说也玄妙,这“知音”二字传人时,郭家婴儿的哭声忽地一顿,似已领悟“知音”二字的奥妙,虽然稍一顿又哭啼不止,但这细微的一霎那异象,却被心细如发的郭夫人周氏捕捉住了。
周氏忙道:“老爷啊!快到外面看看,是谁在唱那‘知音’歌啊!”
郭敬之迷惑道:“那只是疯人唱疯歌罢了,看他怎的?”
周氏嗔道:“你不见娃儿的哭声停了一会儿么?他似乎听懂那人唱的歌意啊!他快要哭死了,便一根稻草也要抓紧啊!”
郭敬之无奈,只好走出屋外,在月黑暗影之下,但见一位灰袍老僧,也不知他年纪多大,他从何处来往何处去,更不知他疯疯癫癫的唱的是甚“知音”歌。
郭敬之又惊又奇,只好向老僧拱手道:“大师,你唱的是‘知音’歌么?”
灰袍老僧歌声一顿,目中精光乍闪,但稍纵即逝,和颜慈目地微笑道:
“噢?施主怎知老衲唱的是‘知音’歌呢?”
郭敬之苦笑道:“我怎会知道?只是内子被小儿哭昏了头,催我出来问一问大师罢了。内子说,大师的‘知音’歌,曾令小儿的哭声停了停,小儿 似乎听懂大师的歌意呢,当真奇哉怪极,为甚会如此呢?”
灰袍老僧呵呵笑道:“老衲领悟令郎的哭声,令郎听懂老衲的歌声,因而‘彼此是知音’,如此而已。”
郭敬之见灰袍老僧饶有深意,不由惊喜道:“大师似预知小儿的危状,未 知大师是否可以相救一二?”
灰袍老僧欣然道:“老衲与令郎有缘,因此千里相会,怎会坐视不理?施主且领老衲进内看看,然后再细说好么?”
郭敬之此时已急得六神无主,见灰袍老僧有解救之意,哪会说不好,他此时只怕连一根救命稻草也死死抓住了,郭敬之当下连声道:“大师请!大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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