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用茶。”高平一郎殷勤地劝着。我却根本不打算碰那个茶碗。我不是来这里品茶闲聊的。我看着老人。高平一郎明白了我的意思,可他不着急,端起茶碗慢慢地刮着茶末。忽然,他放下碗盖,站起来悄悄地走到那姑娘进去的门口谛听了一会,又蹑手蹑脚地走回来,贴进我低声问:“你有没有带烟来?”弄得我啼笑皆非。
老人一点不笑,无可奈何地晃着头说:“你不知道,他们不准我抽烟。我知道他们是为我好,可我还能活几天?我就这么一点嗜好,还生生要掐掉,唉!他们哪知道这等于是要我的老命哟!你真的没有带香烟来吗?”
我摇摇头。他失望地也摇摇头,又重新坐在了毛巾毯里,端起面前的茶碗吱了一口,“好吧,我知道你不是来听我的闲聊的。我答应过你,要帮你找一份工作。我没有食言。现在干不干就看你的态度了。告诉我,你愿意不愿意当一个公司的经理或者类似经理这样的官员?”
我一愣,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当经理?你不是开玩笑吧?”
“太武断了吧。凭什么说我是在开玩笑?”高平老人有些忿忿然。
我也凑近他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说:“这还用说吗?第一,你恐怕没有公司让我当经理,第二,即使你有公司,可他妈的美国法律不准留学生做生意开公司,除非我能弄到绿卡。我坐了一个多小时的汽车来这儿,不是来让你拿我逗乐子的!”
他可怜地向后缩着,用两个手指头迅速地将鼻尖上的一滴鼻涕捏掉,眼睛奇怪地眨巴着,似乎是他没有弄明白我的意思。这时,我似乎听到身后什么地方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声,一回头,却什么人也没有。我站起身准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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