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发<br> 4<br> 一直没有困倦，一天一夜过去了，一眼未合。我抽了79根大生产香烟，喝了四瓶犹豫了好久才买下的比平时贵几倍的燕京啤酒，吃了6个面包和3个鸡蛋，读了14遍球报，写了一篇8000字的日记。舍不得睡觉。我激动得无法入睡。没有合适的位置让我舒服地睡觉。这是一次难得的旅行，窗外的景物不断变换，山川河谷平原丘陵……这么新鲜。要知道，长这么大，我的足迹还从没有踏出过辽宁省。<br> 偶尔回想起高中生活，除了逃课踢足球好像没有什么快乐的事。一张张脸，老师的、家长的、同学们的……在升学压力的摧残下，都是又长又黄，状似苦瓜——叶丽雅的稍有点不同。她那张白皙细嫩的瓜子脸总是反射着太阳的光泽，照得我那躲在黑暗里偷窥的目光无处躲藏，而且好像捏一下就会弄破了皮，流出来汁液。当然我并不敢真的去捏，虽然从高二起就夜夜在梦里膨胀着这个欲望。其实我和叶丽雅最亲密的接触也不过是碰碰指尖。那是一次语文课，她偷偷塞给我一张纸条时的误打误撞，那张纸条不幸被我们那个长着一双聚光小眼睛的班主任没收了。她一直没有找我谈话，我也一直没能知道那上面究竟写了什么。我佩服她的勇气，那纸条上的话，一定是我想说却从未敢主动说出口的。天秤座的人在感情上一向胆怯，而且我发育得比较晚，等发育成熟了，也毕业了。通知书下来的那天，恭喜叶丽雅终于考上她向往已久的大学之余，终于忍不住问到纸条的事。她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哦，没什么的，我只是问你鲁迅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哪句？”“我家后院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还是枣树。”咳，就鲁老头儿这一句怎么读怎么是废话的话，让我甜蜜地忧伤了好久。原来一直是自作多情啊，这不扯呢嘛！“你跑那么远，保重啊！有空联系！”“保重。”我有点失落，随即又兴奋起来。像聚光眼教导我们说的，挤过了这条独木桥，前面的路就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有的是机会了。舍弃一两棵树能怎么样，那么大片森林等着我呢。<br> 想着想着最后还是睡着了。好像梦到重庆的样子，梦到我的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的样子，但总是太模糊。醒来时很遗憾只是梦到了高尔基的三部曲而没有梦到一些艳遇——梦不是很有预见性的东西吗。我不情愿地睁开眼，伸了个懒腰，点燃最后一根烟。广播员正在介绍重庆，什么雾都什么山城什么文化名城什么旅游景点的，我没听太清楚。<br> ……
展开
<br> ——冯晓澜<br> <br> 作者在这本小说里面展现给我们的就是一个大写的人。他的七情六欲，他在生活面前亲切的嘴脸。陈清木的大学生活，迷乱的爱情，他这样活着，从他对爱情的态度和对生活的追求之中，看不到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自己也是迷惑的。一如我们自己。<br> ——范范小雅<br> <br> 爱一个人，最悲哀的，莫过于你守在他的身边，他却在寻找爱人。我不知道慕容竹是否有过如此的心境。她为他凶，像个野蛮女友，却又楚楚可怜；她为他笑，忍痛分手后，还依然做笑颜；她为他痛，怀孕落胎，一声不吭；她为他死，虽是意外，但也走得甘然。面对这样真情真性真爱真心的女子，我不敢说校园里有的只是四年爱情协议，有的只是空虚无聊寂寞后的消遣……<br> ——清水流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