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优点与他的缺点并存。他滥施温柔,娘娘腔十足,犯事起因在他的同性恋。他眼孔太浅,为了一点点钱财干男妓一样的事,结果就触犯了刑法。
玫瑰后来才知道,在他跟了她住进了这间810室之前,他就跟一个做水产生意卖大闸蟹的老板搞上了同性恋。
后来他跟玫瑰相识,那边的情缘却未了断。夜间他陪玫瑰睡,白天上班的时间里,只要那大闸蟹打个电话给他,他就会对玫瑰撒谎说有客户召唤,他必得亲自去一次谈谈,说不定能拉来笔大生意,等等,千方百计地逃了出去。
玫瑰无所谓。旅行社是玫瑰承包独立核算的,工作性能本来就是弹性的,有业务的话,工作人员站起来就可以走,王某外出,并不出格。玫瑰虽然曾经生过疑心,因为他每次跑出去总忘不了先往卫生间钻一钻,出来时就浑身的香水味,引得旅行社里的几个业务小姐嘻嘻暗笑,而且那所谓的“生意”从来也没谈成过。但玫瑰还是无所谓。疑心像蛛丝一样地挥去。且不说本来就只是临时搭档,不是夫妻,夫妻又能怎么样?男人的心能用绳子拴住吗?玫瑰是有过经历的,决不会再对男人的心滋生哪怕一丁点的希望。
玫瑰只是没料到这家伙大白天里是去跟个大闸蟹老板干那个同性恋勾当。
同性便同性罢,一对一的,还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只是他们弄到后来,乱了套了:很讲朋友义气的大闸蟹不独享其成,又带了一个剖黄鳝发家的大块头来一起同性。大块头对此兴趣并不很大,来过几次兴味索然,便在自己设摊的宁海东路菜场附近的云南路大排档里请了一次客,既有向大闸蟹谢媒又有与小白脸byebye的意思。不料在他byebye的同时,他随同赴宴的老婆却与王姓白脸欣然搭识。大块头思维简单,心想这小白脸是个搞同性恋的,在同性恋过程中还是充当了一个女人的角色,因此大块头就把他当成了“她”,对于“她”与自己老婆的交往,大块头一点没有防范意识。
剖黄鳝的老婆五大三粗,对王姓小白脸热情高涨,而王某与她虚与委蛇,实在只是看中了她手中的几张人民币存单而已。
黄鳝老婆明白这一点,钱抓得不松不紧,每次给得不多不少,完全把握住了放长线钓大鱼的额度,刻意将这可爱的小白脸套个结结实实。
王姓小白脸于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虽然心理变态,寡廉鲜耻,但这黄鳝老婆的恶形恶状,还有那浑身上下总也洗刷不净的鱼腥味,实在很令他作呕。人民币是可爱的,鱼腥味是不好闻的。他想出了一个两全之计:每当玫瑰带了旅游团外出,他就把这个怀揣四位数现金的黄鳝婆叫来。将幽会地点置于这新装修的充满了温馨浪漫气息和美国雅丝兰黛香水味的810室,他觉得可以冲淡点恶心,同时也比在擅长杀黄鳝的那户人家里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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