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亮实指望让突厥都督红海替他报仇雪恨,谁知红海反命他迎敌立功。武亮被迫掉转马头,一见秦琼,咬牙大骂:“姓秦的,你赶尽杀绝,今天我就和你拚了。”说罢双手抖枪直扑秦琼。罗成在一旁圆睁虎目说:“逆贼,待我要你的狗命。”罗成催马摇枪大战武亮。武亮虽然址是员猛将,但和罗成的武艺比起来那可天地悬殊。罗成在这部书中是第七条好汉,枪法精奇,臂力过人。只五个回合,武亮就被罗成手起一枪刺中咽喉,死于马下。武亮手下的亲兵被秦琼杀散。罗成把枪一举说:“表兄!乘机夺回瓦口关,免得留下后患。”秦琼点头。二人催马往前,直杀到瓦口关下。
再说突厥大都督红海一见武亮被杀,恐怕关口被夺,赶紧催动烈马胭脂兽,手摆人面铜锤,来战聚琼。秦叔宝用锏一指高声断喝:“大都督听真,你我并无仇恨,理应和睦相处,互不侵犯,望都督火速撤回人马,把瓦口关退还大隋,以免伤了和气。”红海把环眼一瞪,说:“你住口!今天本都督占领瓦口关,是你们请我来的,尔等竟敢在关前动武,叫你们知道知道本都督的厉害!”说罢,手摆双锤,流星赶月式奔秦琼打来。秦琼用双锏交叉往上一迎,就听“当啷”一声,把秦琼震得两膀酸麻,几乎把双锏撒手。秦琼知道,红海力大锤沉,就加了注意。二马盘桓,两个人战在一处。秦琼的双锏再不敢往红海的锤上碰。他只好施展闪、展、腾、
挪的招数,和红海大战。两个人战了二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败。哪知二人战马错镫,红海使了一个反手锤直奔秦琼后脑砸来。秦琼一看不好,赶紧往前探腰把马往前一提一纵,人是躲开了,黄骠马稍微慢了一点,被红海的锤头扫着了马的后胯。黄骠马一疼一惊,蹦起五尺多高,四蹄蹬开,落荒而逃。秦琼心里着急,但无论如何也勒不住这匹惊马。黄骠马如疯似狂一直奔山林冲去,吓得秦琼双手扣住马鞍,把眼一闭,等着摔死或者撞死。一转眼,这匹马已跑出去二十多里地,冲进了一片树林,在树林的杂草荆棘中飞奔。忽然跑到林中的一片空地,空地方圆有半亩地大,空地上有一个年轻人正在练武。这个年轻人也就是十六七岁光景,头上挽日月双抓髻,前发齐眉,后发遮颈,浑身上下一套原青色箭袖衣服,足蹬薄底靴子,腰扎皮钉大带,双手擎着一对八楞大锤,锤头足有碗口那么大。在他的面前有几个树桩子,这个年轻人骑
马蹲裆式在那里站着,双手抡动大锤正用力打面前的树桩子。说时迟,那时快,秦琼的马已经跑进空地。秦琼在马上看得真切,忙喊:“小孩儿,快躲开,小心惊马撞着。”这个年轻人抬头看了看,不但不躲,反而站起身来,把双锤放在地上,直奔战马扑来。只见他让过马头,一伸手抓住马的缰绳;“吁!吁!”黄骠马挣了几挣没有挣开,围着这个小孩儿转了几圈,最后站住了。这真是转瞬间风平浪静,转危为安,秦琼不胜惊讶,心说这小伙的力量可真不小。他赶紧从马上下来:“小英雄!多谢你把我的惊马拦住,若不然我的性命就难保了。”年轻人松开双手,上下看了看秦琼说:“没什么,没什么!我说你这个人手拿双锏,这是从哪儿来的?”
“从瓦口关而来。我是被人家战败了。”“让谁打败了?”“让一个使大锤的突厥都督打败的。”“啊!请问你尊姓大名?”“我姓秦,叫秦琼,号叫叔宝。”年轻人听了不禁一愣怔:“秦琼,秦叔宝!你家住在何处?”“我家住在山东济南府历城县永安寨专诸巷。”“哎呀!”年轻人惊叫了一声,双膝跪倒。“爹爹呀!儿可把您老人家盼来了!”年轻人说罢放声痛哭。秦琼一见莫名其妙,心说,我的儿子名叫秦怀玉,才刚三岁,我再无妻室,怎么跑出这么大的儿子呢?不用问这个孩子是认错人了:“少壮士快起来,你认错人啦!”小孩儿说;“没有错,您是不是马踏黄河两岸、锏打三州六府、威震山东半边天的秦琼秦叔宝呀?”秦琼说:“都对呀!”“要对,您就是我爹。爹爹呀!我和我娘盼您老人家回来,盼了一天又一天,盼了一年又一年。儿我的眼睛都盼穿了,可把您老人家盼来了,您怎么还不认我呢?爹爹呀!快随我回家吧,我娘还在家等着您呢!”说罢抓住秦琼的马缰绳,拉住秦琼的手就往家里拽。秦琼的力气就够大了,但他却没有这个孩子的劲大,本想不去,又挣脱不开,只好随着他走。出了树林,眼前是一条山路,走出三里多地,来到一座山村。这个村子不大,有五六十户人家。在村口路北有一个小院,院里有三间正房。年轻人把秦琼拉进院里,把黄骠马拴到院里一棵树上,把双锤放到院里,冲着屋里高喊:“娘啊!我爹回来了!”秦琼一听坏了,呆会儿他娘出来非打我不可。这时,忽听屋里有人答话:“儿啊!你喊叫什么?”“娘啊!我爹爹回来啦!’,这时候从屋里走出一个中年妇女,四十来岁,一身朴素的蓝布衣服,扎着白布罗裙,问:“儿啊!你爹爹在哪里?”“这不,在这儿吗!”秦琼怕这个女人误会,赶紧施礼:“这位大嫂您好!适才是我的战马受惊,误跑到山林之中,遇见这位小少爷,硬把我拖到你的家来。可能是他认错人了。我在路上难与他分辩,只得面见大嫂说明,请您千万不要误会,”这个女人上下打量了秦琼半晌,说道:“请问您是山东济南府历城县的秦琼秦叔宝吗?”一点不错,正是在下。”“要这么说我的孩子并没有认错了人。”秦琼一听,这可倒好,怎么这个女人也这么说呢?听人说江湖上有一种敲诈人的坏人名叫“贴身靠”,不亲硬装亲,不认识假装认识,领到家里又给吃又给喝,吃完了他家男人故意闯进来,硬说是找他家女人的便宜,受骗人一害怕,把东西银两都给留下才能脱身。我光听说可没遇见过,难道今日遇上了“贴身靠”?但是,从这个孩子和这个女人的举止上看,都是正派人,不像骗人的样子。这时那个少年连推带拖把秦琼推到屋里。女人随着也进到屋里。秦琼看屋里陈设简单,靠南边一铺土炕,炕上铺着炕席,迎门放着一张陈旧的八仙桌,桌上放着壶碗,两边放着两张椅子,墙上还挂着几张旧画。年轻人让秦琼坐下,说:“娘啊!快给我爹做饭,包饺子吧!”女人说:“缸里没有水,你去挑两担水来,再抱点干柴禾把
大灶生着。等为娘给你爹爹做饭。”“是,爹您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小孩儿说罢转身跑去。这个女人一看儿子走了,这才给秦琼万福施礼,说:“恩公,请您不要多虑,您是我一家的救命恩人,难道您忘了不成?”“这……”秦琼摆手说,“大嫂!我实在想不起来。”女人说:“我提一个人您想想认识不?这个人名叫秦行太,当年在济南马踏禾苗的事您还记得吗?”“啊呀!我的秦大哥,我怎么会忘记呢!请问大嫂,您是……”“我是秦行太的妻子刘氏,方才那个孩子乃是我儿秦用。这个名字还是您给起的呢!”“对,对,对!”秦琼忽然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回事。原来这个山村名叫大北沟,住有一个贩马的商人名叫秦行太,妻子刘氏。有一年秦行太从口外买进良马四百多匹,贩到山东济南出卖。当时正是秋季,秦行太押着马群正走呢,忽然从地里飞出一只鹰来,把头马吓惊,马炸了群,四散奔跑,跑进地里把庄稼踏坏不少。护青的人什把秦行太抓住送到历城县,当堂判他个马踏禾苗、损坏庄稼的罪名,马匹归了公,还把秦行太押入大牢。秦行太又急又吓,病在狱中,再加上无人照管,奄奄一息。当时正赶上秦琼在历城县当班头。夜晚查监,发现秦行太。狱卒说明秦行太的罪名,秦琼可怜他的无辜,就先命人找医生给秦行太治病,又命狱卒加意照顾,然后找知县徐有德替他说情。秦琼在知县眼里是红人,说一不二。知县也知道秦行太马踏禾苗并非故意,这种官司不判罪原也可以,所
以就把面子送给了秦琼,释放了秦行太。秦琼把秦行太接到家中,命妻子贾氏照顾,请医生在家调治。秦琼又到护青会说情,把他们截下的马匹退还。第二年春天,秦行太的病痊愈了,还收回一百多匹马。秦行太感激涕零,要求和秦琼结拜为盟兄弟,并说明家乡住处和家庭情况。当时秦琼尚无儿子,秦行太说他有个孩子,已经五岁,乳名拴宝,愿过继给秦琼为子,以报搭救之恩。还说等孩子长大后,两家各自给他娶妻。旧社会有这种习俗,名叫“一子两不绝”。当时秦琼推辞不掉,只好答应。秦行太要求秦琼给孩子起个名字,秦琼就给孩子起名叫秦用。后来秦行太回到家里,把经过详细告诉妻子刘氏。没过几年,秦行太身染重病,临危之时把刘氏叫到眼前嘱咐说;“秦用年幼,幼年丧父最大不幸。我的恩人秦琼就是他的父亲,孩子长大之后,可送他到山东济南府认父,以报当年之恩。”秦行太死后,刘氏抚养秦用,秦用总问父亲上哪儿去了。刘氏告诉他在山东济南府历城县任职。秦用心眼儿老实,一条道跑到黑,所以就认准秦琼是他爹,天天磨着要去山东。刘氏哄他说:你父亲武艺高强,你如果没有本事,你爹就不喜欢你,要想去找你爹,你就得学本领。秦用从那以后,就天天练功夫。在秦用九岁的时候,来了一个老道,自报是边山九阳观的观主贺昆。贺老道每天到树林中教秦用练武,最后教秦用使一对大锤。光阴似箭,转眼就是七年。秦用学会了全身的本领,武艺超群。贺老道还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大锤将,每天叫他到林中练大锤,用双锤打树桩子,练得他力大无穷。可巧今天和秦琼相遇。刘氏把这段情由说完之后,说:“您就说您是秦用的亲父亲,别和他提当年的事情。这孩子心实,有点发痴,说了实话他反倒不信。”秦用挑水回来,点着大灶,就要做饭,秦琼忙说:“没有时间用饭,要马上返回瓦口关,不知战场上的情况如何。”秦用一听,忙说:“爹呀!你刚到家怎么又走?我不让你走。”秦琼说:“我先回去看看,等打完仗我来接你怎么样?”“不行!不行!要不我也跟你去!”秦用又哭又闹,非要跟去不可。秦琼无奈,只好点头。秦用这一去,便大战突厥都督红海。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一路上兄弟们说说笑笑甚是外心,顺利地过了潼关,又过了华阴、华县、渭南府,这一天来到临潼县管辖地界。但见这里青山叠翠,树木林廊,峰岭相连,云雾盘绕,景色宜人。再看左面有座大山名叫临潼山。这座山山势险峻,气势磅礴,飞瀑直下,形同素练,鹤鸟同鸣,悠扬悦耳,真是一派仙山妙景。秦琼看看天色已到午时,该是吃饭喂马的时候了,尤其是大家喜欢这里的风景,就决定在这里多休息一会儿。弟兄们来到山下一处树林中下了马,仆从们把马喂上,大家席地而坐,暂且歇息。齐国远呆不住,向秦琼请求说:“二哥!你们先在这里歇一会儿,我到山上玩玩去。”王伯党怕他惹事,忙说:“不行!不行!我们用饭之后就要起程,你去玩耍岂不耽误行路?”齐国远一抱拳:“我的好哥哥!你就给我一会儿假吧!我让这座临潼山给迷住了,我要不上去看看,死也不能闭眼。我的腿快,看一眼就回来。”李如辉也是个活泼好动的人,也央求道:“大哥!我也去,我们俩跑着上去,跑着下来,用不了多大工夫。”王伯党也不好再拦阻了,嘱咐他们:“快去快回,千万不准惹祸生事。”“您放心吧!我们也不是小孩子。”两个人拿了两块干粮,边走边吃,顺着小路开始登山。齐国远、李如辉一边登山,一边东瞧西看,越看越高兴。这真是观不尽的天然景致,看不完的仙花异草。虽说已到十月天气,这里还是花草不谢,景色宜人。正往前走,李如辉发现前面山坡上有一座大庙:“哎!伙计!那里还有一座庙呢!咱们进去逛逛如何?”齐国远说:“走!我就喜欢逛庙,顺便找口水喝。”两个人一先一后来到庙前。这座庙宇并不算大,但修盖的甚是精巧。当中是山门,两旁各有一个角门,都是金钉朱户。山门上有三层飞火檐,上盖黄绿琉璃瓦。正中挂着一块大匾。李如辉认识字,上镌着“琼五庙”三个金色大字。哥儿俩一看角门开着呢,于是迈步走了进去,但见院中方砖铺地,正中甬路,东西各有配殿三间。正中央是大殿,青条石的殿基,七级台阶,大殿正中也有块大匾,上写“琼五大殿”四个大字。院子正中放着石头香池,池里还冒着缕缕香烟。院产里一片肃静,并无一人。正中大殿门敞开着,二人迈步走进大殿,但见正中有神案,上边摆着五供蜡扦,香炉香筒。神案后边是神台,这座神台十分庄严宽大,泥金塑像,栩栩如生。神像身高过丈,头戴青锻子软包巾,黄金抹额,身穿青缎箭袖袍,大红中衣,青缎快靴,身披一件红斗篷,黄面金睛,剑眉虎目,微微有点胡须,怀中抱着一对熟铜锏,五官威严,目视远方。齐国远一看:“哎哟!这不是咱二哥秦琼吗?”李如辉也说:“不是二哥是谁?谁把咱二哥供在这儿啦!”齐国远本是个性如烈火的卤莽汉子,当时气得“哇哇”暴叫:“怪不得咱二哥说他总是倒霉呢,那么大的英雄无用武之地,闹了半天敢情有人暗中咒他,世上哪有给活人烧香的?修庙的人可真损,要不是咱俩逛山,怎么会发现这件事?气死我也尸李如辉也气得够呛: “老齐呀,你说怎么办?”“这还用问,给他砸了,把这座庙扒了。”“对!就这么办!”两个卤莽汉也不管后果如何,飞身蹿上香案,“嘁哩喀嚓”把神像拉倒,两个人抬着扔到院子里,“咕咚”一声,摔了个七裂八半。李如辉回去一脚又把香案踢倒,随手又把黄缎子神幔扯下来。两个人正在大殿乱砸,从配殿走出几个人来,全都是仆人打扮,听见院里的响动,出来看看:“哎呀!这是谁这么大胆,敢把琼五大帝神像给砸了?”有一个仆人看见殿里有人,忙说:“还在殿里呢!一共是两个人。”“赶快出来!你们是哪里来的暴徒,还不出来送死!”说着这几个仆人都拿起兵器。齐李二人一看院里有人了,这才迈步来到院中。两个人经常打仗,把这几个人不放在眼里。齐国远把眼一瞪,腰一权,大肚子一腆:“爷爷在此,你们敢怎么样?”仆人们刚要动手,从配殿中又走出一个人来。“你等先不要动手,待我问个究竟。”此人说话沉稳,声音洪亮。仆人们往两旁一闪,此人来到齐国远面前,用手一指:“你们是干什么的?因何将神像毁坏,难道你们就不怕王法不成?”两个人一看,在面前站着一个小伙儿,有二十左右年纪,头戴粉缎子武生公子巾,云子钩倒挂,灯笼穗垂在两肩头,正中按着一块美玉,身穿粉缎子团花袍,大红中衣,青缎官靴,腰中挂着三尺宝剑,细眉俊目,左右两腮上还
有两个酒窝。这个人真是又好看,又威风,既像个白面书生,又像个英武豪杰。齐国远心说:“嘿!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看见过这么漂亮的小伙儿呢尸如果齐国远、李如辉有一个会说话的,说两句客气话,也不至于打起来。偏这两个人是两个枕头,一对草包。人家一问他们,齐国远也不说明原因,把眼一瞪:“什么王法不王法,咱不懂,大爷就知道天是老大我是老二。我愿意砸就砸,你能把爷爷如何?”李如辉把袖子一挽:“不但砸庙,我们还要砸人呢!”这个人一听双眉倒竖:“胆大狂律,如此无礼,待我将尔等抓住送到官府,按律治罪。”说罢甩掉团花袍,里边是一身银灰色的短靠,更显得干净利索。这个人随手把宝剑摘掉,连衣服交给仆人。齐国远哈哈大笑,说:“你还要打架吗?来来来!大爷就爱打架,待我教训教训你。”说着飞身过来就是一拳。这个人闪身躲过。两个人一来一往战在一处。没打几个回合,齐国远就
热汗直流,大喊道:“老李!你怎么不上,还看热闹哇!你倒是……”齐国远偷眼一看,李如辉早就没影儿了。他心里这个骂呀!好小子!你把我扔下不管啦!等我见着你再和你算账!其实李如
辉并不是逃跑,他是见势不妙,给秦琼送信儿去啦,他刚跑到半路上,正遇秦琼和王伯党来找他们。李如辉喊道:“哥哥们!不好啦!齐国远让人家包围啦,眼看就要吃亏。”秦琼也没顾上细问,就由李如辉带路,直奔琼五庙而来。他们刚一走到大庙院里,正赶上“扑通”一声,齐国远被人家打倒在地。李如辉高喊:“老齐不必害怕,那个小子也不用张狂!看我二哥来收拾你。”秦琼这时也走进了院子,庙中这个人一见秦琼,不禁一阵惊疑,急忙跪下磕头。要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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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田芳评书精粹》这套丛书经群众出版社认真地编辑整理,即将问世了。感谢各位编辑为此丛书付出的艰辛。同时也感谢多少年来曾助我完成这些书的好友:白树荣、王樵、方殿、杨清风、许杰、王莹、王俊明等同志。他们在协助我将录音带整理成书等方面曾付出很大劳动,请允许我再次向他们致谢。
单田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