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处女型故事”(Swan Maiden Tale),如这个标题所昭示,在许多
民间故事中,它是特别地富有所谓“诗之美丽”的情趣的。从另一方面看,
它又是一个在我们地球上,有着极广泛的流布区域的故事。因此,于一般的
故事阅读者、搜集者不必说,便是神话学、人类学的研究者们,也对它怀抱
着特别的兴味。
关于这个故事的谈论、研究者,在西方和东方的学人中,虽然不在少数
,但成绩更昭著的,恐怕要算英国的有名人类学者哈特兰德博士(Dr.E,S.
Hartland)和日本早稻田大学教授西村真次氏了。而后者(西村氏)所搜集世
界的同型故事几近五十篇,一时颇使人有”叹观止矣”之感。
西村氏关于故事同型篇章的搜集,虽不能说他没有达到相当的程度,但
对于我们中国这样世长地大的国度,却仅收录了一篇,并且是属于蒙古族的
。这至少在我们中国人,是要感到相当的遗憾吧。从前(19世纪)欧洲学者谭
勒斯氏(Dennys)作《中国的民俗》一书,把中国使臣所记琉球的天鹅处女型
故事和欧洲的比较后,颇诧异于中国本土(对琉球而说)的没有这故事出现。
后来日本神话学者高木敏雄氏,把《玄中记》中所载的“女鸟”故事举了出
来,证明在中国古代,曾经存在过这种类型的故事。其实,这插着翅膀飞遍
地上各处的天鹅处女型故事,在中国古代固然早已出现,就是现今国内各处
,也莫不呈现着它的踪影,并且姿态万千。
因为种种的障碍,外国学者对于中国神话、故事、民俗等的观察、研究
,正如对于同国的别部门的探讨一样,往往非常隔膜,有的甚至于是错误的
。(自然,正确而较深入的获得,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不过仅限于很少数罢
了。)这在我们,是应给以谅解的。但是,利用自己的能力与方便,把外国
学者所不易捕捉住的真相,给以叙述说明,这难道不是我们忝为主人者的职
务?
根据上述的理由,使我不敢再秘藏自己的疏浅,鼓着少年的勇气,来一
度担负叙述这有世界性的天鹅处女型故事在本国传播情况的责任。我自己比
任何人更先明白,这工作,是不能达到使读者感受满意的程度的。但事实上
,这微薄的献礼,倘能于研攻这故事的学者们的成绩之上略有所增补,这于
自己的愚念,不是已相当地酬偿了么?P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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