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俗的内涵极其广泛,涉及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诸多层面,历来有关研究著作论述的范围颇有出入,我们经过多次讨论,在认真吸取前人成果的基础上,力求有所突破。接其内容和形式,将其分为饮食、服饰、居住、交通、婚姻、丧葬、寿诞、卫生保健、交际、经济生产、娱乐、宗教信仰等大项,并努力探讨各个时代风俗的基本特征及演变规律。
《中国风俗通史:夏商卷》按时代划分,共分为原始社会、夏商、两周、秦汉、魏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宋辽金夏、元明、清、民事十二卷,力图全面系统地反映了中国风俗发展的历史轨迹,至于各卷的章目设置。本着“求朋同,存小异”的原则,力求反映各个时代的风俗特点。
经过数载的艰苦努力,凝聚了众多中国史学家的智慧与心血,一部追溯华夏民族风俗起源和传承的历史巨著《中国风俗通史》终于与读者见面了。该书规模宏大,按历史断代划分为原始社会、夏商、两周、秦汉、魏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宋、辽金西夏、元、明、清、民国等十二卷,力图全面、深入、系统地反映各个时代的风俗特点,同时又呈现不同时期、不同地区的风俗差异,将每一段历史时期中最值得探索的热点、最能反映当时社会生活风尚的事例加以发 掘和论述,进而从风俗角度对整个中国历史提供一种诠释和观照。 《中国风俗通史》用详尽的考古和文献史料,生动的叙述、准确的描绘,对中国古代社会生活和风俗的各个方面做了细致入微的揭示和考证。在理性探讨的同时,也增加了大量感性史料,运用了恰当的文人笔记和古典小说、诗词例证,涉及的人物和场景从帝王到百姓,从宫廷到民间,使全书在严肃的学术氛围中透出活泼、通俗的气息,极尽情态地反映了中国人真实生活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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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民函五常之性,而其刚柔缓急,音声不同,系水土之风气,故谓之风;好恐取舍,动静亡常,随君上之情欲,故谓之俗。
《新论·风俗篇》亦云:
风者气也,俗者习也。土地水泉,气有缓急,声有高下,谓之风焉;人居此地,习巳成性,谓之俗焉。
可知,中国古代很早就有留意于风俗的辨识。古人所谓风俗,常把风与俗对举,亦即包括自然属性的“水土之风气”,及社会生活属性的“人居此地,习已成性”。换言之,风与俗对举时小有区别,“风”指因水土气候物产等自然生态条件不同而形成的生存习尚,“俗”指因社会生活条件不同而形成的社会行为习尚,是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初无意识的便习事象,惯行乃约定俗成,重复而自发遵循的社会行为方式。合而言之,风俗是一种社会文化现象,也是一种经济生活现象,文化属于生活的产物,风俗则为社会经济生活最亲切自然的表现,是根植于一定地理环境中重复习行的社会生活行为方式,具有地缘性、传承性、社会性和自发性的特征。
风俗属于传统文化范畴,是人们在日常生活中世代积习而自发遵循的社会行为方式,风俗的生成,—方面取决于自然环境、风土气候、地理地貌、经济物产等等外部孕育条件,同时也与人居其地世代传承的“习已成性”等社会生活内涵紧密相关。由于风俗根源于民间习惯,在古代有时亦以“民俗”相称,如《礼记·缁衣》有云:“故君民者,章好以示民俗。”《管子·正世》有云:“料事务,察民俗。”这里说的“民俗”,无非因注意别“俗”必藉于一定的种族或民群,与当今人文科学讲的以某国或某民族传承性生活文化为研究对象的“民俗学”上的“民俗”,概念不能等同,它只是风俗或习俗、习尚在一些场合中的称法。从一定意义上讲,风俗也即风尚、风习、习俗、习尚之谓,有时或也可径以“俗”称之。
《说文》云:
俗,习也。
《释名》云:
俗,欲也,俗人所欲也。
《周礼·地官·大司徒》“以俗教民则民不愉”,郑玄注:
俗谓土地所生习也。
《札记·王制》云:
凡居民材,必因天地寒暖燥湿,广谷大川异制,民生其间者异俗。
上引文献中的“俗”,一般都可以理解为风俗的代指。地缘人情,自然生态气候物产等地理性条件差异和社会习尚固有的自发传承性,是风俗所显现的两大要征。《晏子春秋·内篇问上》有云:“百里而异习,千里而殊俗。”《汉书》卷七二云:“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今谚也有“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的说法。
夏商时代,受当时经济发展形态、人们的信仰观念或其他意识的支配,风俗通常与所谓“礼”相交会,彼此难分,相辅相成,形成所谓礼俗。《礼记·礼运》云:“礼者,傧鬼神,考制度也。”礼源自原始先民对自然神祗及人鬼的崇拜习尚与相关的祭祀仪式,久之演绎为调整人际间关系的一系列较固定的行为准则,如有《周礼·春官·大宗伯》所谓吉、凶、宾、军、嘉的“五礼”,及序父子、兄弟、夫妇、君臣、长幼、朋友、宾客等七大伦际或人际关系的所
谓“修六礼,明七教”,还有所谓冠、婚、朝、聘、丧、祭、宾主、乡饮酒、军旅的“九礼”之类,等等。礼规约着人们的衣食住行、婚丧嫁娶、生老病死、祀神祭祖、社交待人、伦理公德乃至兵礼军训等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显然,社会生活风俗是礼的本源,礼则为风俗的升化,广义的风俗或习俗、习尚,其间也包容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