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听到人们说我将成为斯诺克冠军时,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会赢那
么多钱,我只是想上电视。我想出名,想得到人们的承认。我想走在街上,
听到人们在喊叫,“快看,那位斯诺克球手就在那里。”然后,他们就会走
到我面前,和我握手。我常常幻想着等我毕业离开学校后,我可以走进一家
夜总会,被一位姑娘认出来。然后,她走过来对我说,“啊,你是罗尼·奧
沙利文。”我们会天南地北地聊起来,在不知不觉中,谈话的内容就会变成
:“你明天晚上干什么?我们一起出去吃晚饭吧!”“(‘哦,好的,宝贝
!”我希望能碰到我不必主动出击,胡说八道的情景。因此,我就必须出名
——因为我不擅长与人交流。我以为那样一来,我的生活会容易一些。
我是个非常滑稽的混合体:年龄才十岁,身材却很高大,而且很有劲,
但也很脆弱。我参加了学校的足球队,其他球员会欺负我,因为我有点胖,
做不了俯卧撑。他们叫我“胖子”,当面嘲笑我,而我则会哭着跑出学校大
厅。我们家这时已经从北伊尔福德搬到了南伊尔福德,但我还在原来的学校
念书,就在埃顿路我们家老房子的对面。我会一路跑出学校,来到我们原来
的家——它现在属于我父亲的一位朋友。我再也受不了了。父亲最后找足球
队的教练谈了一次,问他为什么让自己的孩子会伤心地哭着跑回家。
我不能说我在学校里不讨人喜欢,但我也不能说我很讨人喜欢。我有一
个真正要好的朋友——我的伙伴乔治·帕拉卡罗斯。我们现在仍然常常见面
,仍然一起踢球。他现在摆弄电脑,创办了一个名叫“足球辅导”的足球网
页。他还想和我一起做一个“斯诺克辅导”的网页,在上面分析斯诺克所用
的不同技术,球台上练习的不同内容,如何热身,以及有关斯诺克的一切。
我和乔治八岁时就相互认识,打了一架后成了朋友。
我上了伊尔福德的海兰德学校,大家都在谈论谁是学校里最难对付的孩
子——是我,还是和我一样比较腼腆的乔治。孩子们有时候也会很坏,学校
里的孩子们拉帮结派,而我似乎总是被人找茬、被人欺负。一些小帮派总是
集体欺负我,但他们在欺负我的同时又认为我比较坚强,因为当我反击时,
那是货真价实的反击,而且非常凶狠。他们有一天对我说,“乔治马上就要
从塞甫路斯回来了,他会和你打一架的。他会打赢你,把你打得头破血流。
”我内心很紧张,但我尽量不去想这件事。
我现在不善于和人打架,当时也一样,但我比较喜欢主动出击。如果把
我惹火了,我也有很多的蛮力气。我当然不知道运用组合拳,但我一旦发起
火来也能像街头打群架的孩子一样。尽管我竭力要忘掉乔治会回学校,我心
里却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当他终于回来时,我看着他,心中暗想:他并没有
什么特别之处,他只是一个寡言少语的小男孩。没过多久,我们就在从操场
回来时打了个照面,结果我们俩打在了一起。我不知怎么给了他一拳,他倒
在了地上。我简直不敢相信。周围每个人都在嚷嚷:“他打倒了乔治!他打
倒了乔治!”我因此赢得了一些尊敬。大家开始对我另眼相看。从那天起,
海兰德学校就再也没有人来惹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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