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的文化人类学家佛莱则在其名著《金枝》和《禁忌和灵魂的危险》中向人证明,原始民族的统治者,常受许多人设的禁忌的限止,“统治者常被缠绕在一连串的仪式中,这些如网的禁制,其目的并不是在增加他个人的威望,或使他过得舒适,最重要的是在于限制和防止他破坏了自然的和谐,进而导致全族的祸害”。中国古代,至周代逐渐从殷商神灵膜拜精神世界走了出来,《老子》否定了人格神的存在,以《管子》为代表的齐学务实一派,对人格神态度,大都与《老子》相近。《管子》对于君权和臣权,两相顾及,治国首先要保证君权权威,以此为前提,臣权在政治中也应有一席之地,《管子·乘马篇》说:“无为者帝,为而无以为者王,为而不贵者霸,不自以为所贵,则君道也,贵而不过度,则臣道也。”齐稷下黄老之学,都维护君权神圣,但君权如果不受节制,就很危险,他们不再利用鬼神禁忌,而是以理性精神使君主权力置于正常的轨道。《老子》就起到对帝王清热败火的作用,清钱大昕对《老子》这种实际作用体会得十分准确,其《老子新解序》说:“《老子》五千言,救世之书也,周道先礼而后刑,其弊至于臣强君弱。老氏知后之桥其失者必以刑名进也,故曰:‘天将救之,以慈卫之’,又曰:‘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一篇之中,三致意焉。太史公言申、韩‘惨礅少恩,皆原于道德之意,而老子深远矣’。此因韩非书有《解老》之篇而特辩之,言其托于老氏而实失老氏之旨,后人误会《史记》,乃谓道德流为申、韩,岂其然乎”认为《老子》反刑名,堪称卓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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