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期间的童子军组织是一种准军事组织,抗战烽火中许多少年从这里扛枪走上了战场。一些人在战场上成长起来,另一些人在战争中过早地天折了。
审视这组图片,你会得到一个印象:挺拔。这些少年军人在穷凶极恶的日寇面前,挺拔的就像一尊尊完美的雕塑。
这种挺拔是一种精神,一种气节,这正是民族的刚强脊梁。
战争,是个多么残酷的东西,它夺去了我们的家园,平静的生活,夺去了我们健壮的男人和温淑的女人,最后,又让我们失去了那么多的孩子。
凝望这些烽火少年的身影,令人唏嘘,令人心痛,在面临亡国灭种的的绝境下,尚未成年的少年也披挂上阵,挺身御敌。这些被俘的抗日少年作为抗日英雄群体中的一员,将永垂史册。
——题记
从军的“三毛”
我少年时就读过张乐平先生的《三毛流浪记》,前几年还看过电影《三毛从军记》,本以为这不过是艺术创作,而这幅照片(图①)分明告诉我们,当年的“三毛”们以幼小的身躯挺身抗战并不是虚构,甚至不是罕见的个人行为。他们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在中华民族最危险的时候,在祖国的大江南北,有无数的“三毛”在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
凑巧的是,这两位少年英雄正是在上海附近与日军作战而被捕的。也许,他们确实也有过张乐平先生笔下“三毛”的人生轨迹和遭遇。
高一点的小战士是光头,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不知装了什么东西。矮一点的小战士戴着军帽,我相信他取下帽子也会是个光头,因为他们都是“三毛”的从军兄弟。
这名日本侵略军的指挥官叫浅问,虽然面对的是解除了武装的少年士兵,浅间仍然手把刀柄,一方面为震慑两位小战士,一方面也是出于职业军人下意识的防范。
最小号的军装,他们穿上仍然显得肥大,裸露的双腿,细,黑,瘦,没有颤抖,也没有弯曲,小小的年纪,承担卫国的责任,令我这已为人父的中年人在时隔半个多世纪之后面对他们的时候,仍有一种莫名的心动。
对峙
根据这张照片(图②)的日文提示,我们知道——
战斗地点:岳州,今湖南岳阳。
参战部队:日军,番号不详;国军,116师。
战斗时间:昭和十四年,即民国二十八年,亦即公元1939年。
这场战斗是第一次长沙会战中的一次局部对抗。第一次长沙会战发生在1939年的9月至10月。日军出动了4个师团、2个支队及空军共十余万人,统帅为冈村宁次;国军出动了15个军共二十余万人,统帅为薛岳。双方拉开架势鏖战两月,结果,敌损兵折将三万余人。我方也付出惨重代价,伤亡四万余人。是役挫败了日军的战役企图,将前来“扫荡”的侵略军扫荡了回去。将这张照片放在宏观的战役背景下解读,可以咀嚼出更多滋味。
图示:16名全副武装的青壮日军神情茫然,3位反缚双手的少年军人神情昂然。
图示:双方敌对情绪严重,气氛诡异莫测。
图示:战场上狼烟仍在弥漫,我、敌双方喘息方定。
图示:长相酷似“猪头小队长”的敌酋似还在纳闷,厮杀半天,对手原来如此稚嫩。
图示:长相酷似三兄弟的少年英雄也在纳闷:“猪头”脑壳上有包,打仗还包块白帕子,奔丧吗?
图示:我方布帽对敌方钢盔,我方粗布粮袋对敌方帆布行囊,我方细腿对敌方粗脚;敌方有防毒面具、军用水壶、军用铁锹,军用望远镜……我方无对应之物。
图示:这三位小战士占据了画面中的中心位置,成了照片中的主角;是受地形和角度的限制,还是心萌敬重之念,日军记者鬼使神差地按下了快门。
我方伤亡三万,敌方伤亡二万。在八年抗战中,对我方来说这已是良好的战绩了,这张照片的确可以视为第一次长沙会战的一个缩影。
一个“猪头”凶神率15个恶煞与三位满脸稚气的少年搏杀,想来似是虚构,眼见却完全真实。这种场景,现在的年轻人怕只能在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中才能看到,三位少年军人像不像初行江湖的英俊侠士遇到一群老妖怪老魔头唉,如果他们能躲过此劫,活到今天该是80岁的老翁了。
三位少侠虽然落败,命运任由敌方发落,但直至此刻,他们仍不自觉地列队与敌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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