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如诗如画——看《大梦敦煌》
敦煌。是一个梦,一首诗,一幅画。穷尽我们的想象力。也无以状摹那诗情、画意和梦境。然而,来自敦煌故乡的兰州歌舞剧院,却能用一出浪漫主义的舞剧.再现我们心仪已久的梦中敦煌。
大漠中真正的敦煌也许不是这个样子,但艺术的敦煌却更让人如痴如醉。西部一个边远地区的剧团,竟能演绎出如此气势宏阔意境非凡的历史诗篇。余秋雨先生在《莫高窟》中说:“为什么甘肃艺术家只是在这里撷取了一个舞姿,就能引起全国性的狂热?为什么张大千举着油灯从这里带走一些线条,就能风靡世界画坛?”我十分同意余先生的分析:过多地捉摸他们的技法没有多大用处。他们的成功只在于全身心地对敦煌的朝拜。
是的,兰州的艺术家们没有在市场经济的潮汐中迷失走向,他们始终将创作的探头对准这块举世闻名的大漠深处。21年前,他们就以一出《丝路花雨》风靡国内,“反弹琵琶”的舞蹈语汇已成为现代舞剧的一个经典名词。21年后,他们又磨出一剑:《大梦敦煌》。为创作这台舞剧,他们五下敦煌,六易其稿,历时年余,才完成四幕舞剧的构架,随后精雕细琢,不断完善,于是才有今天这台剧目示人。21年,两部佳作,端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若论《大梦敦煌》的舞蹈语汇,也许并没能超出当初的《丝路花雨》。但在人物命运的描刻和音乐、舞美、服饰的表现上,又有许多创新之处。原来,剧团也学了“借鸡下蛋”一招,延请兰州以外的文艺精英,共同打造文化精品。谱写过《红色恋人》、《孔繁森》、《青藏高原》这样优美音乐的作曲家张千一,他用管弦乐和民乐琵琶相结合,铿锵和鸣,再现沙场点兵、军帐号角和莫高、月牙缠绵情愫,或悲壮雄浑,或哀怨凄迷,无不催人泪下;舞美的精彩体现在第二、四两场。那整幅莫高洞窟的布景悬垂下来,歌伶艺伎、画匠石工、贩夫走卒、云游行僧、嬉戏稚童,穿行其中,活脱脱一幅当年敦煌风俗图。大将军对女儿婚事干涉的故事也许显得牵强。但我们通过他误杀女儿后脱盔解胄,垂下一头白发,低首踽踽走去,却洞见了编导的匠心:“边功未立生人怨,身死魂飞骨不收。”
《大梦敦煌》的艺术成就,远不止这些,但仅其如诗如画如梦的意境,就已足够我们咀嚼和享受;仅其艺术的追求和品位,就已令人对兰州的艺术家们高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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