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环县的道情皮影,少不了得谈到一个大师级的人物解长春。
在环县皮影三百多年的历史中,解长春的作用和贡献举足轻重。解长春(184l一1915)是环县洪德乡河连湾人,在长达六十余年的行艺生涯中,他对道情皮影的唱腔、乐器、表演乃至剧本都做了改革和发展。
我们在县文化馆的皮影展厅里,见到了他流传下来的明清两代的皮影。一件件雕镂精细造型生动色彩华美的手工艺品让我们赞叹不已——在这偏远闭塞落后贫寒的西北黄土地上,竟产生了如此丰富、如此美妙的艺术品!
博物馆的道全耀老师说:“文革”破“四旧”,民间艺人把皮影箱子埋在地下或藏在山洞里,使一些明清珍贵皮影得以保存。县文化馆副馆长王生亮告诉我们,环县有九十多副箱子(一个箱子就是一个戏班子),但还在活动的只有五十多个,据他考察,在全国还有皮影的七八个县中,环县皮影班子数量第一,所以环县今年(二○○二)被中国民俗学会命名为“皮影之乡”。
他还说,解长春的第五代孙儿解志林仍在唱戏。
我问,为什么钟情于这样的形象?他回答说,因为从小生活在农村,看到农村妇女不像城市女人那么遮遮掩掩,只要孩子饿了,随时都可以掀起衣服奶孩子。而且她们—般手里都不会闲着,总是在不停地劳作。他认为这样的形象最能够体现伟大的母爱,以及农家女的善良、纯真、勤劳,体现自然美、人性美。
除了木浮雕,还有板皮雕。挂在过道有一幅题为《暮色》的板皮雕,一只老牛卧在栅栏边,黑色的背影宁静安详,天空中有低低的乌云,显示黄昏时分有一场即将来临的暴雨。这幅作品远观非常有意境,有一种洗去心上尘埃返璞归真之感。遗憾的是,板皮现在没有了,都做成了牙签。没有了板皮,自然也就做不成板皮雕了。
泉州木偶中最为著名的是提线木偶,它俗称傀儡戏、悬丝傀儡,又名线戏。它制作精巧,操作复杂,一个木偶的提线多达二三十条,与我国多数传统木偶相比,技巧表演难度最高。它是表演时唯一仍有自己独特音乐的戏种,至今仍完整地保存了将近三百首曲调及南鼓、钲锣等古乐器,糅合闽南地方音乐的幽雅旋律,优美生动。它能够演规模宏大的历史戏,剧目繁多,题材广泛,内容丰富。合理的线位布局,精妙的操纵技艺,使泉州木偶戏表演具有细腻逼真,动作惟妙惟肖的艺术特色。
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想来想去,季玉梅决定还是继续做面塑。早在一九九。年,她就开始做面塑了。当时她作为随军家属来哈尔滨定居,没有工作,闲时在家看电视,看到一个讲民间面塑的专题片,勾起了她儿时的梦想。在她十岁时,看到一部阿尔巴尼亚电影《第八个是铜像》,片中有一位没有任何美术基础的战士,凭着对战友的思念和记忆,为牺牲的战友塑了一尊像。这个情节给她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深刻印象,她也学着用泥巴捏了一个小小的人像,大人们见了都说好。从此一个梦想就这样悄悄埋藏在了她心里,虽然因为现实的种种原因它暂时被压抑了,但一遇到合适的时候,它又顽强地抬起头来,让她忍不住要去实现它。
刚开始做面塑的时候,掌握不好面粉的防腐技术,她做的五十多个面人在开春后眼睁睁地看着变成一堆粉末。她曾灰心过,想换别的材料做,但是泥巴在钢筋水泥的都市里不好找,木头雕刻她又嫌太慢。她还是想做面塑,到处寻找防腐的方法,庙会时看到有人做面人,提出给五百块钱换秘方,人家说是祖传不告诉她。一气之下她跑到书店去查,看到杂志上有这方面的介绍,是连载,六块钱一本,她买不起,天天跑去抄。听人家说敌敌畏能杀虫,她买来放进去用水和,手被烧得大片脱皮。还有人说放六六六,她一试,气味刺激得眼一直眨,从此落下病根。但她没有放弃,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在一次次试验中研制出不腐不裂、不褪色的面塑技术。
以前做面塑是因为兴趣,现在做不仅是爱好,也是为了生计。季玉梅下岗后要求自己必须每天要做到规定的数量。做面塑要很好的面,如果质量不好,做好的人脸上全起皱。自从她做起了面塑,这么多年她从没在家包过一回饺子,蒸过一回馒头,因为家里的精粉全让她做了面人。
不能光做,还要卖出去。她到中央大街卖,城管说不许摆摊儿。到市政府广场,管理员又来了,还是不许卖。在广场办公室,她说尽好话,说下岗了,做了很久也不知做得好不好,
想看看顾客反应,试卖几天。但人家不同意,还是让她交了三百五十块钱的税。交了钱,却连着几天都没生意,每天从五点半一直守到十一点多,孤独地坐在那里,心情沉重极了。
后来她拉了女儿去当模特,现场表演,人呼啦啦地全来了。终于有一个来做,是个大胖脸,很有特色,她做得很像,生意一下子好了起来。一个月下来,收入达到了四千多。作为从下岗工人到民间艺术家的成功范例,中央电视台、黑龙江电视台,以及多种报刊都纷纷进行了报道。
季玉梅的作品不仅受到游客的喜爱,也得到了专家的认可。在哈尔滨民间艺术博览会上获得了十佳精品称号,被选送美国参展,并被美国收藏。她的面塑题材广泛,人物形象生动有趣,最有特色的是国外的一些政坛名人塑像:里根、萨达姆等等,惟妙惟肖。
在广场现场做面塑只能在夏天,冬天就不行了。于是季玉梅在家办起了面塑班,每位学员学费两干,不限时间,学会为止。因为她的名气,来学的人不少,有外地千里迢迢赶来学了当作一门营生的,也有本地退休的学来作为消遣的。
我问,你当初好不容易才摸索出一些方法诀窍,不怕教会了别人影响你的生意吗?她呵呵笑了,说全国会的又不是她一个人,就算她不教,学校也要教,有心想学怎么都能学会。何况,人家老远地来了,不教对不起人,遇到聪明的学生,教起来就更有劲。
我们谈到民间工艺的前景,市场怎么和艺术结合,她认为应该产业化,应当提倡集团消费。也许有些东西一时实现不了,但如今的季玉梅已实现了儿时梦想,成了一位杰出的民间手工艺人。(张捷摄影)
陆鸿章的家在黑龙江一个非常偏远的村庄,那是一个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去的偏僻地方。一大早起来,转了几次车,坐了几个小时,快到中午才走到。白雪覆盖下的村庄不见一个人影,正午的阳光没有为它带来一点暖意,它沉睡着,寂静凄荒。
土路旁,有一个瘦小的身影,那是陆鸿章出来迎接。他是地道的农民,黑红的脸膛,粗大的双手,笑容里有着农民特有的淳朴和憨厚,让人备感亲切。才四十多岁,岁月已在他脸上雕下沧桑。他热情地拉开破木片做的木栅栏,把我们迎进院子。
头天我和他联系的时候,说希望多准备一点作品,要拍照。当时他有
点为难地说,他的作品家里没有,拿到集市卖去了。后来表示可以去集市拿回来。我以为一进屋就可以看见到处摆满了他的木雕作品,就像我在别的手艺人家看到的那样。谁知满屋子找了半天也没看见,他拉开一块布盖着的一个木雕说:就是这个。
我顿时大感失望,这么大老远的,专门请了一个摄影记者来拍摄,竟然只有一件作品!他妻子急忙在一旁解释说,留不住哇,家里太穷,做好一个就必须马上卖掉,不然没钱过日子。他黯然地说,也想收藏自己的作品,但家里有一百个等着用钱的地方,不卖不行。这好比生孩子,生下一个送走一个,会是多么的痛。而且,连张照片也没能留下,那些付出无数心血成就的作品,就这样永远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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