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隶书,其字形已基本走出秦及一些西汉隶书带篆意的束缚,由长而渐趋于扁,结构也日益简化,许多碑文则已达到绝对的工致,平稳匀称,与唐代工稳的楷书具有相似的审美意趣。在两汉长达几百年的众多的隶书碑刻中, 《张迁碑》的风格处于嬗变的中间状态。她字形不合规律,时扁时长,时大时小,用笔方中有圆,劲而内敛,就笔者感觉,其可与《石门颂》并列称为汉隶中最具风格特征、也最具艺术魅力的碑刻作品。
《张迁碑》全称《汉故谷城长荡阴令张君表颂》,刻于东汉中平三年(公元一八六年)二月。碑原在山东东平,现存山东泰安岱庙。此碑高二百七十公分,宽一百十五公分。碑阳、碑阴都刻文,碑阳十五行,每行四十二字,碑阴三列,上二列十九行,下列三行。碑额【汉故谷城长荡阴令张君表颂】十二字似篆若隶,风格与正文不同,却似乎又有某种联系。在汉碑中,这样的碑额似不多见。其布列颇特殊,上下紧密,甚至参差并连在一起,但行距分明。用笔既有篆书的圆转,又多隶书的方折,极其灵动飘逸;结构宽扁,不拘一格,自然而成;线质劲敛,艰涩中有柔婉;线形屈曲,极具动感,而又不显突兀。这种风格,即使在秦时带篆意的隶书中亦极少见。秦隶常遗有篆之古意,却多规律性,没有这般巧妙生动。世人学《张迁碑》,多疏忽其额书的审美价值,甚至不以之为学习对象,实在令人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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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迁碑》赏析
东汉隶书,其字形已基本走出秦及一些西汉隶书带篆意的束缚,由长而渐趋于扁,结构也日益简化,许多碑文则已达到绝对的工致,平稳匀称,与唐代工稳的楷书具有相似的审美意趣。在两汉长达几百年的众多的隶书碑刻中, 《张迁碑》的风格处于嬗变的中间状态。她字形不合规律,时扁时长,时大时小,用笔方中有圆,劲而内敛,就笔者感觉,其可与《石门颂》并列称为汉隶中最具风格特征、也最具艺术魅力的碑刻作品。
《张迁碑》全称《汉故谷城长荡阴令张君表颂》,刻于东汉中平三年(公元一八六年)二月。碑原在山东东平,现存山东泰安岱庙。此碑高二百七十公分,宽一百十五公分。碑阳、碑阴都刻文,碑阳十五行,每行四十二字,碑阴三列,上二列十九行,下列三行。碑额『汉故谷城长荡阴令张君表颂』十二字似篆若隶,风格与正文不同,却似乎又有某种联系。在汉碑中,这样的碑额似不多见。其布列颇特殊,上下紧密,甚至参差并连在一起,但行距分明。用笔既有篆书的圆转,又多隶书的方折,极其灵动飘逸;结构宽扁,不拘一格,自然而成;线质劲敛,艰涩中有柔婉;线形屈曲,极具动感,而又不显突兀。这种风格,即使在秦时带篆意的隶书中亦极少见。秦隶常遗有篆之古意,却多规律性,没有这般巧妙生动。世人学《张迁碑》,多疏忽其额书的审美价值,甚至不以之为学习对象,实在令人遗憾。
对于刻石书法的认识与理解,向来有两种不同的看法。一种认为刻石书法大多粗陋,尤其是那些风化而写刻不工的文字,没有明确的笔法,不及墨迹作品那样的笔墨酣畅、提按分明,故言刻石书法不可学,至少不能作为主要的学习对象;另一种观点认为,刻石书法大多雄厚古朴、巧拙相生,而这正是墨迹书法所不及的,故字要写得深沉大气,非学碑刻不可。应该说,两种观点各有道理。前一种观点着眼于初学,由于刻石书法不及墨迹书法用笔清晰,故初学书者直接学碑刻书法,容易造成对用笔变化的疏忽;后一种观点立足于审美,指出了刻石文字不同于墨迹文字的审美价值,无论作为学习或创作取材,刻石文字都有墨迹文字不可替代的作用。笔者以为,学习碑刻书法,倘能先从历代优秀的墨迹书法中练就一定的基本功,在基本掌握书法用笔方法的前提下,再加以研读、临习,收获可能会比一开始便直接进入碑刻书法的学习要大得多。另外,临习者若能有一定的字外修养,比如对中国文化的认识与理解,对历代书法审美观念的变迁、书法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关系等的了解,再进一步去理解碑刻书法的审美内涵,对学习与掌握碑刻书法的内在美不无好处。也只有在审美上作宏观的把握,临习者才能对碑刻文字有自己的认识,才能便于在临习时对其结构与用笔有独到的感悟。
《张迁碑》审美价值的被肯定,足以证明人们审美眼力的不凡。这件乍看上去『粗陋不堪』、『全无笔法』(清·万经语)的刻石作品,以其独到的魅力,为世人所钟爱,在于其不同于一般汉隶的独特品格。而构成其独特品格的要素,笔者以为大略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线条浑劲沉实。
《张迁碑》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气象沉厚。但这种沉厚的气象与西汉的《五凤刻石》或后来东晋的《好大王碑》之类又有不同。《五风刻石》浑穆,在其线条圆融粗实而漫漶; 《好大王碑》浑厚,在其线条圆而内劲:而《张迁碑》的浑穆,则是在方劲沉着的基础上又经风化而变得苍涩浩茫,使其更具重量感和凝聚力。窃以为,只有后世的《爨宝子碑》,其沉穆之气可与之相匹。而两汉其他一些隶书碑刻,诸如《西狭颂》、《乙瑛碑》等名碑,虽也质厚,但与《张迁碑》相比,感觉到底不同。
《张迁碑》沉厚的质感,首先是其方折徐行的运笔方法造成的。除了横画的『雁尾』,撇、捺尾部间用圆笔收敛外,其余笔画无论起收大多使用方笔。其线条运行虽起伏不大,但擒敛中又有波磔,往往数道横画,粗细、走向、提按的节律都有不同,在含敛之中有活泼生动的感觉,因此重而不死。其二是线条粗实, 一般的隶书,往往横细竖粗,但《张迁碑》的横竖撇捺,没有分明的粗细要求,变化不存在规律性,似乎是随手写(刻)出,至于何处应粗,何处应细,没有作过事先的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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