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过剩的时候,价格也会上涨。从这个上涨中,我们将看到什么?首先是农业的扩张。农民在前一年的收成得到回报,将能够大量播种谷物,并且投入必要的成本用于更大规模的播种和耕作。于是,有了第一个收入不错的丰收之后,以后也更有可能丰收。即使风雨不调,更大的播种面积和更良好的耕作也能弥补一些损失,就更有可能避免粮食短缺。然而,无论如何,在农业扩张之后,发生的事实是什么?在最初一年的价格上涨之后,下一年并没有出现类似比例的价格上涨,因为最终过剩越多,价格越趋向停滞,于是,价格最初的上涨的必然后果是粮食短缺威胁的减轻,而粮食价格也陷于停滞。粮食短缺和价格上涨就都得到了控制。
从这个图式出发,我们所假设的是,如果连续两年的收成都很好,第一个非常好的年头伴随着价格上涨,第二年的收成足够好(这时价格上涨的速度会变慢),现在假设第二年相反是彻底完全的歉收。那么看看阿贝伊是如何推论的。他说,食物短缺到底是什么?它从来不是简单的纯粹没有粮食,并不是居民必要的食物彻底没有了。因为,如果是这样,所有人都饿死了。如果这样,只要几天或者几个星期人们就都饿死了;但是我们从来没有看到一个国家的百姓因为没有食物而消亡的。他说.食物短缺是一种“幻觉”(chimere19)。也就是说,无论收成的数量多么少,总是有东西能够养活全体居民十个月,或者八个月,或者六个月,也就是说,至少在一段时间内百姓是可以活下来的。当然,食物短缺会很早就表现出来。要处理的现象不会只是在第六个月快过去人们没有东西可吃的时候才产生。一开始,当人们明白收成很糟的那一刻开始,就会产生一些现象和动荡。价格马上上涨,销售商马上会按照以下的方法算计:去年这么多的小麦,我从每一袋小麦,每一setier的小麦,赚到了这么多钱;今年,我的小麦只有一半,我要每一setier小麦多卖一倍。于是市场上价格上涨。阿贝伊说,让他们涨价吧,这并不重要。当人们知道贸易是自由的(在国内的是自由,从一国到另一国也是自由的),他们很清楚,六个月以后进口的小麦将填补不足。然而,拥有并能够卖出小麦的商人,他们有动机储存小麦并等待六个月过后价格疯涨,他们不知道会有多少小麦可以从其他出口国卖到国内。他们不知道在第六个月,最终是否有足够多的小麦导致价格崩溃。因此,他们不知道价格是否会下降,当歉收的预兆开始的时候,当价格刚开始上涨的时候,与其等六个月,他们更宁愿从一开始就赚钱。他们在市场抛售谷物,于是人们在调整期就看不到一旦宣布歉收就储存小麦的现象。因此,价格确实将会上涨,但是会停滞或者说会有一个极限,因为考虑到从第六个月开始可能大量进口,人们会卖出小麦。
至于外国的出口者,我们会看到同样情况,也就是说,当人们知道在法国出现食物短缺的时候,英国、德国等国家的出口商,都希望借价格上涨的机会赚钱。但是他们不知道通过这种方式进入法国的小麦有多少。他们不知道他们的竞争对手有多少小麦,在什么时间、按什么比例运送小麦,因此他们也不知道,如果等待太久,他们的生意是不是会倒霉。因此,他们倾向于赶紧利用价格的上涨把小麦卖到国外去,也就是说法国,于是即使在小麦稀缺的时候也会源源不断地流入。也就是说,某个特点时期的歉收引发的稀缺——昂贵(rarete-cherte)现象,通过一系列集体的和个人的机制(我们马上再回到这个话题),导致某些东西,使情况逐步得以纠正、缓和、平衡并最终消除。食物短缺将从针对食物短缺的这些活动的现实开始逐步消除。因此,由于谷物简单的自由流通,由于这样的技术,不可能有食物短缺。如阿贝伊所说,食物短缺是一个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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