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弄清楚些这个课堂的性质。你们知道,这个你们所在的、而且我也身在其中的机构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教学机构。自它很久以前成立以来,无论人们给了它一个什么样的定义,法兰西学院目前主要的职能是研究:人们领取薪水来研究。我认为,教学活动将没有意义,如果人们不给与、赋予教学活动这样的意义,至少我是这样提出来的:由于人们领取薪水来进行研究,那么什么可对它加以控制呢?通过什么方法人们可以了解到谁将对这项研究感兴趣以及谁有进行这项研究的动机呢?人们可以怎样做呢?如果不是最终通过教学,也就是说,通过公开演讲或通过某种半制度化的方式使公众了解到正在进行的研究的话。因此我认为每个星期三的集会不是教学活动,而是使公众了解正在进行的研究工作。另外,我也基本上被允许按我自己的想法行事。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自己事实上有责任告知你们我的工作,它到了什么程度,它的研究方向〔……〕;在这种情况下,同样的,我认为你们可以根据我所说的,自由地做你们想做的事。这是一些研究的线索、观点、草图和没有连成线的点和工具:你们可以自由支配它们,至少,这使我感兴趣,但与我无关。在我不给你们制定使用它们的规则的意义上与我无关;而在以这种方式或那种方式对它们的使用与我的工作相联系并基于我的工作之上的意义上,我对它感兴趣。
前面已经说过,你们知道前几年课上的情况:因为人满为患(我们尚不知其原因),竟然到了拥堵的地步。你们必须在下午四点半钟到达〔……〕而我,我和站在面前的听众严格地说几乎没有任何联系,因为有一部分,甚至一半的听众要到另一个大厅里,听我从麦克风里发出的声音。这甚至已不再是表演——因为我们互相无法看到。但它因为另一种原因发生了堵塞。对于我来说(我这么说吧),每个星期三晚上必须演出的这种马戏真是一种,怎么说呢……折磨这个词太重,烦恼又太轻。差不多介于两者之间,为了让我能够事实上认真细致地为授课做好准备,我用在本来意义的研究上和用在虽有趣但于我有点不太能够讲述的东西,与对我提出这个问题的时间相比少得多:我怎样才能让一个小时、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装下这样或那样的内容,使它不至于使人太厌烦。总之,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使那些早早就赶来听我讲课的人的良好愿望能够得到一些满足。每年我在这里度过好几个月,我想,我在这里,也让你们在这里,也就是说进行研究,擦去某些事物上的灰尘,使我们见到它们的本来面目,发明一些观点,从事这一切实际上并不是对已完成的工作的报偿。这些事物大量仍处于悬置之中。因此我对自己说:三十人或四十人聚在一间大厅里并不坏:我可以大致说说我做了些什么,而且同时和你们有一些接触、谈话,回答你们的问题等等,从而产生一些相互交流的可能性,这是与正常的研究和教学活动相联系的。那么,现在怎么做的呢?按照规定,我不能规定来这里听课的形式上的条件。因此,我采用了一个原始的办法:把课安排在上午九点半,我是这么想的,按我昨天收到的一封信的说法,大学生已不再在九点半以前起床了。你们会说这仍然不是一个很公平的挑选标准:起床的和不起床的。但不是这一个就是那一个,终究有一个标准。毕竟,这里总是有小麦克风、录音设备,录音将会传播开去,有时以磁带的形式,有时则被打印出来,甚至会出现在书店里——因此我对自己说:它总是会流传的。人们就试着〔……〕请原谅我让你们早早起床,也请那些没能来的原谅我;实际上,这是为了使星期三上午的会面与谈话能稍微进入更正常的轨道,这个轨道使正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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