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在导致性教育缺失的同时,赚赔逻辑的社会文化也使年轻女性失去主动获取知识的心理动力与实际机会,以致受访者对性事的无知或认知偏差。这种无知或认知偏差状态可能导向两种后果:第一,直接阻碍女性受访者对身体感受与性行为进行理性判断,造成她们不必要的心理恐慌。受访者B的创伤经验正是此类问题的典型表现:缺乏心理预期的性行为之所以会对B造成较大的伤害,在本质上源于无知与认知偏差所导致的恐惧。B对性首先充满了无知,“对一个还没什么经验,情欲和感受都尚未开发的人而言,所谓的‘第一次’从来不是美好的……她不知道要如何去理解、期待、投入、享受”。
第二,B在累积情欲材料的过程中接触到了较多的强暴新闻,这些负面的情欲材料使主体产生了将性与恐惧联结在一起的认知偏差,从而在初次性经验时为“他脸上那种对我的身体感兴趣的表情”感到强烈的恐惧与焦虑。正如何春蕤在讨论性解放的必要性时所述:“事实上,由压抑或隔绝来形成的清纯绝非一无所有,人事未知。相反的,清纯意味着有意的排除某些事物于注意力之外,而这种排除势必要倚赖某些极强极深层的心理压抑才可能达成效果。这也就是说,这个清纯的人将带着极为固着的成见和情绪进入性关系,过去累积的这一切包袱都将形成她理解以及感受性事的基础”。②无知或认知偏差状态导致的第二种后果是在客观上使男女受访者缺乏保护自己与对方的能力。在本研究中,有过性经验的所有受访者都报告曾有因不知如何避孕而导致女性恐惧或流产的经历,部分受访者经历了因经期同房、不注意卫生而导致生理疾病的痛苦。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我们在性教育过程中多做一点努力,受访者发生这些创伤经验的可能性都是可以降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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