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格尔亲身经历了文化的失落、社会的混乱和环境的破坏,所以他把技术现代性看作从高贵源头长期没落的可怕后果。然而,海德格尔对现代性的全盘否定,忽视了在现代性的阴暗面及其不可否认的积极成就之间作出区分。生活在二十世纪的人对这种阴暗面已耳熟能详,但现代性的高贵面却经常得不到足够评价,海德格尔则完全忽视了这个方面。
现代性的高贵在于,把人们从物质贫乏、政治独裁和宗教教条中解放出来,从而努力培育个体人格的发展。正如康德、哈贝马斯(Jtirgen Habermas)和更后来的威尔博(Ken wilber)指出的那样,这种成就只能通过区分科学、伦理/政治和艺术的领域方可实现。这些领域在前现代文化中没有分化,所有知识都必须和宗教权威声称的真理相一致,这些权威是统治阶级的合法性基础。个人经验,包括艺术作品鉴赏,同样必须与统治机构允许的判断种类一致。启蒙运动计划区分三种不同领域的真理,以便;1)自由进行科学研究,无需教会干涉;2)在自由理性的判断基础上制定政治决策和道德判断,而不是基于鼓励宗教冲突的任何教条主张;3)个体人格可以发展其特有的主体性模式,包括独立于集体期望的品味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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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