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在我和母亲间闹了好长一段时间。她发现了我的小秘密:一些用粉红色信封装着的信。最重要的是,这是在她不该发现的地方发现的:我的抽屉。
母亲在一个黄昏,没有任何人包括父亲在场的情况下,拿着物证进了我的房间。我傻眼了,揪心了,生气了。她责怪我不好好念书,尽做些不合时宜的事。而我的侧重点放在了她翻我的抽屉,这是对我极大的不尊重。我们争吵着,我倔强得不流一滴眼泪来表示我一丁点的弱势。直到最后,她大约觉得我实在不可理喻,便用最后的警告终结谈话,她说:“你知道该怎么办!”
之后的几天,我们什么话都不说,甚至不正视一眼。放学后,我还故意很晚回家,一头扎进房间便不理人了。那段日子我觉得自己是寄人篱下而非在自己家,一切都变得令人生厌而孤寂。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一个星期,母亲又来盘问我。我已厌倦了和她争吵,该说的早说了,所以这一次我选择沉默,无论她问什么、说什么,我都只知道咬着嘴唇,流泪。是被她逼的,因为她也哭了,我便也难以忍住。
再一次的争吵是到她做了我认为足以让我恨她的事,她打电话给寄那些信的男生:她认为那些信是耻辱的标志。我甚至想用离家出走来表示我对她的极度不满。但是,她这样做确实起效了。我妥协了,一切都依了她。
过了很久,多久,我也不记得,大概是一个月吧。我已从那件事中摆脱出来。与母亲长期的冷战在时间的冲刷下解除,真不敢相信,这比万里长征还痛苦。对这样的叛逆也许是我已疲惫了,也许是我忽然觉醒,我已不再想和母亲作对,尽管还是很不尽赞同一些做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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