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霭堂在上引文中最后说:“天津话的‘天’所以读低调,并非汉语古清声母对声调的影响有两种方向:一种读高,一种读低,而必定是另有因素起作用的结果。这种因素既可以同声母的清浊同时起作用,也可以在声母清浊发生影响之后起作用。”
前面说过,这种阴低阳高现象发生在浊音清化,即清浊对立消失之后。这一看法还可得到一个旁证:在仍有清浊声母对立的吴语②和湘语中,如果有相应的阴阳调,总是阴高阳低;如果某个阳调已入其他调,相应的阴调也不会低到[11]。既然在有清浊对立时总是阴高阳低,而阴低阳高(导致这一现象可能有某种统一的因素,也可能没有)只能发生在浊音清化以后;那么,“声母的清浊”就不会同时或先期起作用了。
除了天津阴平说成[11]以外,还有太原、水文、咸阳、湖北李陵口等地也如此。也有些地方是阳平读[11]的,如鄂西、冀东一些点。举这些例子只是想说明:天津话阴平的例子不是唯一的;而阴平有些什么表现,阳平也同样有。
这么说来,是否就没有什么因素影响同是清声母的阴调或阳调字读[11]呢?也许是。但[11]调在官话中毕竟不算多见,官话以外就更少了。长沙阳去是[11],但它已属西南官话了。对于清声母字读[11]调这现象,有个解释很迷人:其必要条件是该方言中的清塞音是一种很软⑦的声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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