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一定要出现非凡的人物,然后才能干成功不平常的事业;干成功了不平常的事业,然后才能建树不平常的功勋。不平常(的人物、事业、功勋),本来就是平常人感到奇怪的(的人物、事业、功勋)。所以说:不平常的开端,民众对它害怕。等到事情获得完全成功以后,天下就安然无事了。古时候,洪水沸腾涌出,泛滥漫溢,人民攀登迁移,历经波折,不得安居。夏禹非常忧虑这种状况,于是阻挡洪水,疏通江河,分散水流,拯救灾害,使洪水向东流入大海,天下这才获得永久安宁。当时,难道只是人民经受那种劳苦吗?夏禹忧心如焚,亲身劳累,脚上手上长满老茧,大腿上的肉萎缩了,皮肤上的毛脱落了。所以他的辉煌业绩在无穷的天地间光芒四射,美好的声誉直到今天仍然众口相传。况且贤明的君主登基,难道只能谨小慎微,被传统约束,让世俗牵制,因循守旧地诵习古法陈章来取悦当世吗?他一定会拿出崇高的理论和宏大的构想来创建丰功伟业,留下美好的传统,作为千秋万代的典范。所以为兼容并包天下各族人民而努力奔走,朝着与天地并列为三的目的潜心思考。
“何况《诗》中不是这样说过吗:‘天下所有的土地,没有哪块不是天子的土地;天下所有的人民,没有哪个不是天子的仆人!’因此,天地之间、八方之外的所有人民都受到天子的恩惠浸润而增生繁衍,天下人民如果哪里有未受曾到天子的恩惠滋润膏泽的情况,贤明的君主就会感到羞愧。如今,汉朝的疆域之内,全体人民都享受到了天子所赐的福祉,已经没有遗漏了。但是周边夷人、狄人等风俗不同的国家和地处偏远那些族群不同的地区,不通车船,中原人很少到过,未曾有过文化教育,文明的风尚还很微弱。对于汉朝,他们侵扰边境,违反规矩,伤害礼仪;在他们自己国内,邪恶的行为不时发生,流放甚至杀害他们的君主,臣子常常取代君主,尊贵与卑下往往颠倒秩序。父兄无辜而惨遭杀戮,幼小孤弱则沦为奴隶,人们被成串成堆地捆绑着痛苦地号哭、流泪。他们朝着汉朝的境内抱怨说:‘我们听说中国那边具有最高的仁德,那里仁义的德惠洋溢而恩泽遍及天下,所有的人没有一个得不到妥善安置的,现在为什么偏偏把我们遗漏了呢?’他们踮起脚跟来向往思慕中国,就像即将枯死的草木在旱天盼望降雨一样。哪怕是天性残暴的人看到这种惨状也会流泪的。何况最英明的天子,(又怎么能罢休而不管呢?)所以才向北方派出军队去讨伐强大的匈奴,向南方派出使者去谴责骄悍的越国。周边各国崇尚汉朝的威德,西方、南方各国的君主们就像鱼争先恐后地向着水流方向聚集一样,希望获得汉朝的封号和爵位的国家多得用亿来计数。所以才将沫水、若水作为关防,把群舸作为边境,凿开零山成为关口,在孙水上架起桥梁通往邛都。(为各国)铺就了通向道德的途径,展现了仁义的道统,将博大的恩惠广泛施给各国。使者这才驾车长途奔走去安抚边远的人民,使疏远的人们不被封锁隔绝,暗昧无知的人们获得光明的照耀。最后达到在这里没有攻战征伐,在那里没有刑杀诛戮。远方近处完全一样和平,中国外国一样安乐幸福。这不是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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