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狭义修辞学内外:广义修辞学的理论生长点
中国和西方修辞学研究虽然在自身发展过程中走上了不同的关怀之路,但也有共同点,即在狭义修辞学研究中,蕴涵着广义修辞学的思想资源。
一、散点透视:域外修辞学研究
后现代主义从修辞走向泛修辞,它的研究范围,包括一切文化形式和文化现象:
后现代主义将一切符码化、话语化,实质上是将一切修辞化。这样,修辞批评关注的对象不再仅仅是狭窄的、传统意义上的言语或演讲,而是一切文化形式,包括批评本身:它可以是各种大众传播形式,如电视、广告、公关;它可以是这样或那样的、具体的或抽象的文化现象,如服装、建筑、习俗。索尼娅·福斯(Sonia Foss)和安·吉尔(Ann Gil)的《米歇尔·福柯的修辞认知理论》讨论了从福柯的作品中引申出的五种理论成分——理性行为、规则、角色、权力和知识——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作者借助这种理论框架对迪斯尼乐园进行分析。分析中,迪斯尼被看成是一种话语行为系统,这些话语行为清晰明了地表达了一种特定的知识或真理。
熟悉狭义修辞学理论的人们最不可思议的,可能是后现代主义泛修辞观把迪斯尼游乐园的运作机制看做一个话语行为系统。阅读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年出版的《当代西方修辞学:演讲与话语批评》、《当代西方修辞学:批评模式与方法》,可能让习惯于按照狭义修辞观来理解修辞的人们感到困惑,也许,“什么是修辞”可以换一种提问方式:“什么不是修辞?”不是吗——
海湾战争期间,萨达姆的“圣战”演讲是战争修辞。美国前线的“沙漠风暴”和后方的“沙漠安慰”,也是战争修辞。
总统竞选人在竞选期间亲吻女选民抱着的孩子,是行为修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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