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学习过程中浅薄涉猎的情况主要表现在出身于资产阶级的大学生身上,那是因为这些人对在大学中得到一个位子,哪怕是假想的,更为肯定,至少在一个作为避难所的专业是如此。他们没有真正的危险;可以表现出由更大安全感所造成的超脱:直接与教学计划有关的书和学校的书读得比较少,更多的人去学远离本专业的或其他学院的多种课程,对自己更宽容。对学习成绩的统计反映出他们的自得,这使他们在许多情况下,比如口试的时候,占有巨大优势。12资产阶级出身的大学生在学校教育方面依附性比较小,不应当被视为抵消其他优势的一种不利。有经验的广泛涉猎,可以使他们从教学提供的可能中得到更多好处。一部分(约1/3)特权大学生,把可以对别人不利的东西变成了自己的学习优势,这是无法阻拦的。因为,学校不合常理地把最高价值赋予了与学习分数和课程保持距离的技术。这一点,我们将在后面看到。
处于最有利地位的大学生,不仅从其出身的环境中得到了习惯、训练、能力这些直接为他们学业服务的东西,而且也从那里继承了知识、技术和爱好。一种“有益的爱好”对学习产生的间接效益,并不亚于前面那些因素。除去家庭收入不同可以解释学生之间的差距以外,“自由”文化这一在大学某些专业取得成功的隐蔽条件,在不同出身的大学生之间的分配也很不平均。在熟悉文艺作品方面,文化特权十分明显,这只有经常去剧院、博物馆和音乐厅才能作到(学校不能组织、或只能偶尔组织这些活动)。对那些学校内涉及更少的,一般说来距现在更近的作品来说,上述情况更为明显。
从戏剧、音乐、绘画、爵士乐或电影这几个文化领域来看,大学生的社会出身越高,他们的知识就越丰富,越广泛。如果说,在使用一件乐器、通过看演出了解戏剧、通过听音乐会了解古典音乐等方面的差异不会使人感到惊讶,因为这是各个阶级的文化习惯和经济条件所造成的,那么,不同出身的大学生在参观博物馆和对爵士乐及电影历史的了解方面的明显不同更引人注意,尽管爵士乐和电影往往被视为“大众艺术”。绘画并非一种教学的直接目标,从对古典画家的了解开始就有差异,距现代越近差异越大。不同出身大学生的电影和爵士乐知识(这方面的博学者大大少于上述神圣艺术领域)也相差很远。在认识到这一切后应当得出如下结论:文化方面的不平等,以那些不存在有组织教学的领域更为明显;文化行为受到的社会因素的制约,大于个人的兴趣和爱好。
不同出身学生的艺术兴趣受到的引导也不同。无疑,产生差异的社会因素有时掩盖了它们最明显的后果。与学者文化的密切关系,给出身于上层阶级的大学生以优势。小资产阶级的严肃态度,可以使自己在这方面得到补偿。可是,引导类似行为的不同价值观,可以间接地表现在更为细微的差异之中。这一点在戏剧方面非常清楚。戏剧不同于绘画或者音乐,它既具有学校教授的文化的性质,又具有自由的、可自由得到的文化的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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