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我就一直怀着乐趣观察熟练的手艺人如何使用他们的工具,并且受益匪浅:当家里有些什么小零活,一时找不到工匠时,我就靠学习到的一点自己动手干;当我兴致勃勃的时候,想着为试验做一些小机器,我也就自己动手。
父亲最后决定让我从事制造刀器这个行业,师从伯父本杰明的儿子塞缪尔。他在伦敦学的就是这门手艺,大概就在那时候正在波士顿开业。我在他那里见习了一些时日,可是他要收取见习费,惹得我父亲很不高兴,又把我领回家。
早在孩提时代,我就喜欢读书,手头的钱总是花在买书上。由于喜欢看《天路历程》这个小册子,我购买的第一个集子就是班扬作品的单行本。后来我卖掉了,因为需要钱买理查德·柏顿的《历史文集》。这部著作总共有四五十册之多,但在小贩子的手中出售,价格很便宜。我父亲有个小书库,内容涉及的大都是神学争辩方面,大部分我都阅读过。至今我仍然感到惋惜的是,我那时正处于求知欲旺盛的时期,却没有适合我读的书,因为我清楚地知道,我不会去当一名牧师。
但是有一本普卢塔克③著的《名人传》,我反复阅读过,至今我仍然觉得,花了很多的时间读那本书对我大有裨益。另外,笛福的《论计划》和马瑟博士的《论行善》——这两本书曾经使我的思想有所转变,在后来经历的一些重大事件中,我的思想也受其影响。
我父亲已经有个儿子詹姆斯·富兰克林在学印刷业,我爱读书的嗜好使他终于决定要我也干这一行。一七一七年,哥哥詹姆斯从英国回来,带回了一台印刷机和许多铅字,自己在波士顿开始了印刷行业。我爱这个行业胜过我父亲的制烛买卖,但是仍然渴望着航海。为了防止我这个欲望可能产生可怕的后果,父亲急切地要把我的心拴在哥哥的印刷行业里。我反抗了一段时日,但最终还是听从他的劝告,而且签订了合同,那时我才十二岁。
按照合同,我作为学徒要干到二十一岁,只能在学徒的最后一年得到学徒期满薪水。我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对印刷业务驾轻就熟,成了我哥哥的得力助手。
这时候我也有机会接触到自己想看的好书了。我结识了在几家书店当学徒的一些朋友,能从他们那里借到一点书,但我必须按时归还,注意保持书的整洁。有时候晚上借来一本书,要挑灯读到大半夜,到第二天早上就归还,要不然人家会以为书籍丢失或者短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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