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年代的易宪容和70年代的创意快枪手
将这两个人放在一起做比较,会非常有意思。他们有太大的差异,一个在国家首都北京,一个在西部重镇成都;一个是老者,一个是少年;一个聊天的话都可以成为媒体头条,而另一个至今只能将大块文章发到互联网上,接受海量信息如潮水般的洗刷。
居庙堂之高和处江湖之远的差异,如果不是《房地产神曲》这本书,我完全不会注意到有“创意快枪手”这个人,更不会将其和最近的地产明星做比较。然而一比较,就发现许多有意思的东西。
应该说这两个还是有些类似的东西,否则这种比较就无从谈起。首先,两个人都对目前的房地产生意发出批判之音,前者名起于“房地产威胁经济论”,言简意赅,杀伤力强,到“上海房价降50%”达到高峰,最近还在劝说消费者捂经口袋,房价绝对降。后者的言论冲击性更猛烈,如《房地产的色狼形态》、《开发商的七宗罪》,虽无宏观之广阔,但对准房地产内部问题,刀刀入脉。
然而,这看似立场相同的观点,细细对比之下,也有非常大的差异性。个人觉得易宪容的立论趋于破坏,大有开发商给我一拳,我一定回敬一腿的意思,非要弄个鱼死网破。而后者的立论趋于建设,通读《房地产神曲》前半部分,从“国家、开发商、老百姓”的棒虎虫鸡游戏看待房地产行业,得出开发商必遭打击的结论,并从三元关系中去总结过去开发行为的罪过。然后又积极探索三者共赢的行业模式,并给出一个方向性的“平台论”。虽然行文毫不客气,但出发点也是绝对客观公正。
一个为破而破,一个为立而破,易宪容和创意快枪手的差异,实际上是年代的特性所致。50年代人是这个社会的权力者,可以让事物生起来,也可以让事物死下去,易先生显得潇洒十足,一副为民请命的壮士风度。而70年代的创意快枪手,则代表了社会新生代的立场,他们暂时处于权力场的外围,不但要为舞台而奋力拼搏,还得保护舞台的完好,将房地产业当作自己的饭碗。
绕有趣味的是,易先生瞄准开火的,正是自己同一时代的权力者,这种话语斗争,属于同一人群的内部斗争,大家都拥有火力相同的武器,开发商们轻易掌握话语平台,而易先生也能,社科院金融研究所的职务赋予了他相应的地位。两强相斗,必定两败俱伤。
而70年代的创意快枪手们则不同了,做为新兴群体,暂时处于社会权力的边缘,他们想要发出自己的声音,只能通过边缘的BBS,惊天叹地的美文,最多获得数千的点击率,并迅速的冲刷到第二页,比起易先生任何一句话,影响力可谓小得多。而且易先生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不做调查,开个车从城市南到城市北就可以判断;但创意快枪手们要形成一个观点,必须靠脚来丈量城市,以汗水来换取观点。
在50年代、60年代权力群的控制下,70年代人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可能获得相应的结果。虽然70年代人是今天的房地产主流人群,他们在开发公司、营销公司、媒体、规划公司的头衔是“营销总监、首席顾问、销售经理、部门主管”,但他们还不是老板,关于房地产的主流形式,不是他们意志的体现,而公开的媒体上,也几乎听不到如潮的声音。他们做的事情,大部分是执行权力者的意志,虽然他们心里可能并不愿意。
这正是我读了《房地产神曲》,要将50年代的易宪容和70年代的创意快枪手们做比较的冲动。很明显我将好感更多的给予了这个70年代人的代表,虽然他们还是弱势群体,想要到圆桌上说一句话还非常难。但他们毕竟通过努力,将自己的观点变成文字,从漩涡般的网络媒体,印到了纸媒上,第一次公开发行。克服这苦与难,非常不容易。
请50年代和60年代的权力者们,对这些充满了挑衅和菱角的文字,多一些宽容。虽然每一个年代的成功者,裤子底下都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今天的70年代人,可能明天也会面临被后来的80年代人,乃至90年代批判的命运。但毕竟明天属于他们,他们需要形成自己的观点和方法,甚至以“平台论”将房地产彻底颠覆,才能使社会财富和权力顺利交接。
没有一方独赢的生意,房地产新政虽然触及了这个原始行业的症状,要获利者给予被获利者恰当的尊重。但要使房地产从政治年代走向真正的市场年代,让行业真正的市场化,可能需要70年代人整体上场才行,让习惯于靠“资源整合”来让鬼推磨的50、60年代来做,有些勉为其难,换思路必须换人。今天的70年代人既然可以领军媒体产业、时尚产业、娱乐产业,同样也能开好房地产这条大船。
这大概也是易宪容们希望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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