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学家：
在某种意义上是这样的，但是它不是福音书，而是自然理性和自然衡平。
哲学家：
你想让每个人都对他人宣称，法律就是他自己的特殊理性吗？除了拥有主权的人自己的理性，在任何国家都不存在一个人人赞同的普遍理性。然而尽管主权者的理性只是一个人的理性，但是它的建立为那一普遍理性提供了位置，我们的救世主在福音书中给我们详细阐释过了，因此我们的国王就是我们的立法者，既包括制定法，也包括普通法。
法学家：
是的，我知道自从废除了教皇制，属灵的法律（the Spiritual hws）作为这个王国的法律，就成了国王的法律，那些从前制定的法律也是如此；因为如果没有教皇的世俗统治（更甚于国王），罗马教会的教规就不成其为法律，无论在这里还是别的什么地方，世界各国在其辖区内也分别作如此规定。
哲学家：
我承认这一点。但你必须也承认，那些属灵的法律[在英格兰的制定得到了上下两院的同意，他们赞同将国王的行动作为属灵之法的惟一立法者]；也并非所有的国王和国家在制定法律时都要经两院同意；但是只要我们的国王断定有助于他的人民的安全和善好，他在这里就必须征得两院的同意。例如，如果两院建议他恢复那些在玛丽女王时代有效的属灵之法，我认为国王受理性法的约束，而无需其他任何上帝之法的帮助，即应当忽略这些建议。
法学家：
我承认你说的国王是惟一的立法者，但是有这样的限制：如果国王不愿向国会的上院征求意见，不愿听取下院的申诉和控告，而两院的这些人最熟悉他们自己的需要，那么他就对上帝犯了罪，尽管他的臣民不得以武装和暴力强迫他做任何事情。
后记
终于到了提笔“译后记”的时候。窗外，正是春雨蒙蒙。
《对话》的翻译始于2004年的炎炎夏日。后生晚辈，学力浅薄，要将这样一部短小精悍的经典之作再现于世人面前，不免战战兢兢，心怀敬畏。首先遭遇的麻烦，在于1971年芝大版直接依据《对话》最早的1681年版本而来，在最大限度上保留了霍布斯在17世纪使用的语言原貌，因而很多单词的拼写以及语法结构与现代英语差异较大，第一步就要疏通这些障碍，尽快熟悉、适应原文的表达；其次，《对话》篇幅虽短，却涉猎大量英国17世纪以前沿用的普通法术语、法令、著述及历史人物，这些均要一一查证，尽量找到权威、准确的译法。此外，《对话》与霍布斯早期及中期的作品一脉相承，一些重要的用语，有必要体现其前后一致的关系，为此我对照了《利维坦》、《论公民》等国内已有的中译本。
上述种种，令我在霍布斯的文字丛林里跋涉了许久，感叹实现“信达雅”的梦想属实不易。初稿的问世最为艰难，数易其稿，经李猛老师审校后依然发现大量问题，惭愧之余，遂加倍小心翼翼，又修订了第2稿；此后毕业、离校、工作等琐事接踵而来，译稿暂时搁置；2005年下半年，白日忙碌，夜间挑灯，重新对照原文逐字逐句修订了一遍，并润色了文字；2006年1月，秋风版《对话》中译本上市，本书付梓前参看他的译本，全文再行校对，在此顺致谢意。
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