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的编者是被誉为当今战略史和战略思想研究领域最杰出的学者之一的威廉森·默里等人,参加本书撰写的多位著名的战略史学家"对军政领导人在回应外部挑战时逐渐形成和明确表达的战略的方式进行了历史的考察和展示。本书的研究对象无论从横向还是从纵向来说都是空前的,是大战略和战略研究领域的经典著作之一。
战略思想是指指导战争的基本观点,包括对战争的准备和实施以及武装力量建设和运用等完整的观点。战略思想是制定国防政策、战略方针、作战原则和军事训练的理论基础。它随着战争指导实践的发展而不断丰富发展。当某一战略思想为最高当局所采纳,就成为某一国家或军事集团的战略指导思想。战略思想的价值,取决于反映战争客观规律和发展趋势的程度。战略思想具有鲜明的阶级性和时代性,不同的国家、阶级及他们的战略思想家,都是从其各自国家、阶级的利益出发提出其战略思想的;不同历史时期的战略思想,都是与其当时社会物质生产水平和作战能力相适应的。本书分专题对几千年来的几个主要国家的战略思想做了比较详尽的分析,主要内容包括:伯罗奔尼撒战争中雅典的战略;尚武国家的战略:罗马及其对迦太基的战争;14至17世纪的中国战略;哈布斯堡西班牙的战略缔造:腓力二世的"霸权图谋";路易十四治下的战略缔造;英国的战略和政策;意大利的战略;1919至1945年的英国战略;幼稚天真的美国战略;法国的安全幻觉;苏联阶级战争的战略;以色列战略的演变:不安全心理与绝对安全追求等等。本书是研究战略和战略历史的经典读物,在全世界范围内有着广泛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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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这套书,是我们多年的心愿。
二十多年前,中国国门打开。中国向世界开放,主要是向西方开放。西方的思想文化通过各种渠道涌入,这是中国近现代史上的又一次“西学东渐”。比起前几次“西学东渐”来,其规模和内容都扩大和丰富了许多。在众多的“西学”中,关于国际关系的西方学说占了一块相当突出的位置。这个现象很值得研究。追想前一次“西学东渐”,即上个世纪的“五·四”时期,很少有西方“国际关系学”进入中国。这与当时中国基本上还是听任列强宰割的国际地位有关。“救亡”都还来不及,何能奢谈“国际关系”?不过,尽管在那么困难的环境中,还是有一些介绍欧洲外交史的著作问世。武汉大学、北京大学、清华大学还专门开设了国际研究课程。
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以来,“西学”中的国际关系学说得以在中国较大规模地传播,恐怕与美国的力量(亦可称其为“硬力量”和“软力量”的综合)和中美文化交流活跃这一现实有关。“西学”中的国际关系学说俨然就是美国的国际关系学说。“以美国为主”是这一次“西学东渐”的一大特色。
然而,美国并不是我们现在所接触的西方国际关系学说的发源地。三百多年前,在欧洲出现了近现代国际关系体系的基本框架时,美国尚未立国。北美还是英国的殖民地。稍后一些,当欧洲的一些思想家、政治家在构筑政治学和国际关系学说的一些基本理论时,美国还在忙于地理上的拓荒。当时美国人对世界的了解并不比闭关锁国的中国人多。
美国真正成为西方国际关系学说的重镇,其发展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因为欧洲已不是国际政治的中心舞台。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结果是这一中心舞台向欧洲的两侧转移。待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美国从欧洲“引进”了一批重量级的国际关系研究者和实践者,再辅之以雄厚的资金支持,“国际关系学”便在美国得到了真正的大发展。当然,这与美国的超级大国地位以及美国的全球战略需要有直接关系。这便是20多年前中国国门打开,又一次“西学东渐”时中国人面对的那种美国国际关系学派林立,文章汗牛充栋的蔚然大观。再到美苏“冷战”结束,美国成为惟一支配性的超级大国之后,其话语霸权在国际关系这一领域中就更加明显了。这一显然携带着巨大的历史惯性力量的现象,随着“全球化”,还在持续显现。
不过,于那些需要对世界有尽可能透彻了解的当代中国人,尤其是致力于学习国际关系的青年学子来说,要紧的是了解一些本源的东西,如西方的文明史,扩张史,国际关系史,以及背后的基本观念和思想,或谓陈乐民先生多次提醒的,要注意西方“精神的历史”。这种“精神的历史”当包括西方国际关系学说的本源性思考在内。这一本源性问题,实际上是西方学说的核心价值观。它们产生在欧洲,后来又被一代代美国学者们继承了。我想,这就是为什么刘同舜先生在为《当代西方国际关系理论》作序时,特别地指出“就核心概念的归纳和理论框架的锤炼而言,英国学派的‘国际关系’、‘国际社会’和‘世界社会’的哲学基础、历史底蕴和分析方法,较之‘主流’的现实主义、新现实主义和新自由主义似高出一筹”。
所以说,我们现在翻译出版的这一套书,是在介绍西方国际关系的“精神的历史”。这些书是西方学界认可的真正的“经典之作”,被作为“经典教材”一版再版,不断成为西方国际政治课堂中的必读书目,并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西方国际政治战略人士、外交家和学者。现在我们看到的国际关系的各种表象,西方大国的外交政策,战略考虑,其实都出于他们的“精神历史”的本源。西方的大学,包括美国大学的课堂,并不数典忘祖。他们讲授政治学理论和国际关系理论,亦多要从古希腊讲起。现任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管理学院院长的约瑟夫·奈是曾用了大工夫,把修昔底德的一部《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翻烂吃透了的。这是他们精神家园的最终皈依。我们要了解西方, 不能不了解他们的精神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