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在任何别的地方都没有像在美国那样显而易见;获利的欲望、为了赚钱而赚钱,这两者也从来没有像在美国那样彻底地贯穿于一切经济活动的全过程,并且是一切经济活动的最终目的。生命中的每一分钟都充满着这个冲动,只有死亡才能停止对利润无止境的渴望。在美国,人们也不知道还可以过一种不是资本主义的生活。一种不为欧洲国家所知的靠纯粹的经济理性主义推动的获利的欲望。资本主义毫不留情地向前推进,甚至在它的道路上堆满了尸体时也仍然如此。有关美国铁路事故的数据仅仅象征性地表明了这一点。根据《纽约晚报》的统计,1898年到1900年间,美国铁路上死亡的人数是21847人,相当于同期布尔战争中英国人的死亡总数,包括在战地医院死于疾病的人员。1903年,死于美国铁路事故的人数是11006人,澳大利亚同一年的数字是172人。如果以每百公里和每百万乘客为单位计算,我们将发现,美国的事故发生率是每百公里3.4人,澳大利亚则是每百公里0.86人;美国是每百万乘客19人,澳大利亚则是每百万乘客0.99人。这个经济和工业体系及其相伴随的技术被无情地用来保障最大利润的获得。在德国,当这个或那个矿井倒塌时,我们会看见公众的愤怒。年复一年,美国托拉斯的管理者以极大的一致性决定哪些事业将开展,哪些事情将弃之不顾。通过这种方式,资本主义轻易地以自己的面貌创造经济组织:这表现在工业的地点、单个工商业的结构、工厂的规模和形状、贸易和商业的组织,以及货物生产与销售之间的协调。当我们知道一切事物都被特意用来服从于一个理性的目的时,我们就一定会从中得出结论:一切事物都被特意地用来服从于资本主义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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