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和解与宽恕过
去仅仅唤起对已逝部分回忆的是一种糟糕的记忆。
——怀特·奎因,摘自刘易斯·卡洛尔:《透过镜子》
人们如何对待过去发生的暴行、虐待和罪恶行为?隔阂和冲突造成的伤口是如何被治愈的?一个人如何从集体创伤中恢复过来?一个社会可能会采取的对待过去伤痛的某种方式,以及西方国家帮助受害者在历经创伤后处理骚乱不安社会的途径,在探讨这些问题时,人们常常会将上述两个平行的问题交织在一起。在一个安全的环境里,你也会发现讲述铲除恶魔的故事是同样重要的,因为由此可以建立具有稳固基础的新生活。
我不能肯定展现和谈论过去是处理创伤的一种明智之举。在一般人看来,多数人愿意忘记过去的伤痛,开始他们的新生活,这应该是显而易见和符合常理的事情。为什么人们愿意用谈论来平息那些已经遭受过的痛苦呢?这些人常常将他们放在了受难者的立场上。2000年4月,英国新闻界报道了一件败诉的诽谤案:作家戴维.欧文控告一位美国教授,欧文试图证明针对犹太人的大屠杀事件从来没有发生过。法官判定欧文出于个人意识形态上的偏见而歪曲大屠杀的历史,认为他是一个种族主义者、反犹太主义者、亲纳粹作家。有趣的是,新闻记者乔纳森.弗雷德兰对此案发表评论说,那个痛苦的犹太人事件已经过去了半个多世纪,现在应该是结束对它的关注、让“大屠杀中的受害者和幸存者平静下来”的时刻了。继其他犹太作家和历史学家谈论这些问题之后,弗雷德兰认为,设法找到其他东西作为身份认同的标识,是犹太人面临的紧迫事情,而共同的痴迷和关注大屠杀是极其不利的。
当然,人们应该对那些历史上的受害者充满缅怀之情,但是,有人可能认为你记忆得太多了。过多的追忆往事,以前的隔阂和冲突就不会消失,旧时的伤口也不能愈合。在这样的情况下,往事不仅依然是现实的主宰,在一定程度上还把持着未来。
如何改变这种状况?如何用一种建设性的面向未来的方式来处理过去的问题?无论是对个人还是对团体和社区而言,隔阂、屠杀和集体性灾难所引起的思考都是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对此集体演进的过程,现在还没有一个绝对权威的模型,但是,还是存在着一些可能的路径。本书的目的就是评述这些可供选择的处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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