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同性范畴的吊诡<br> 国族主义的理论和策略,总陷入普遍性与特殊性之间的矛盾。这已经是共论,我们从任何角度出发,都能达到这个结论。事实上,国族主义是旨在统一及理性化的力量。国族主义也发展出国族认同这种迷信。国族认同,据说是来自国族的根源,因此,必须予以保存,不使消亡。我所感兴趣的,不是这个论调的一般形式,而是种族主义表达这个论调的方式。<br> 事实上,种族主义有其普同性的一面,也有其特殊性的一面。它相对于国族主义而言的过激表现,正好补充了国族主义。种族主义既把国族主义普同化以纠正国族主义缺乏普同性之弊,又将之特殊化以纠正其缺乏特殊性之弊。换言之,种族主义增加了国族主义的模糊性质。这意味着,通过种族主义,国族主义发生了彻底的变化,由它物质性的矛盾转化为意理性的矛盾。[11]<br> 从理论的角度考虑,种族主义是一种历史哲学,说得更准确一点,是一种历史宿命论(historiosophy),人类的本质和诞生,冥冥中自有玄机,历史就是这个玄机给揭示予人的结果。社会和族群的命运,冥冥中自有定数,而历史宿命论,就是要将之揭示出来。昧于自己的命运,就被视为堕落的证据,或者说是邪恶的历史力量在作祟。[2]当然,在各类神学、在各类相信进步的哲学、还甚至在各类辩证法哲学理论中,都有历史宿命论的色彩。<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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