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解释学为我们思考政治主体的建构提供了许多重要的方法和途径。追随海德格尔,伽达默尔也断言在思想、语言和世界之间存在着根本的统一。正是通过语言,我们的当下视域才得以组建;这种语言承载着过去的标志;它是在当下的过去生活,因而组建了传统的运动。依照伽达默尔,启蒙的错误在于它败坏了“先见”(偏见)的名声,并且提出一种理想的理解,要求人们超越自己的现在、把嵌入历史的自己解放出来。但是,恰恰是这些先见界定了我们的解释学处境并组建了我们的理解条件以及对世界的开放。伽达默尔也反对启蒙在传统与合理性之间所设置的对立,因为对于伽达默尔来说,“传统总是自由及历史本身的要素,即使最纯正和最坚固的传统也不会因为它曾经有过的惯性就可以以自身的天性存留下去,它需要被确证、信奉和培育。只有在所有的历史变迁中都保持积极主动的保持才是一种本质上的保持。但是,保持是一种合理化行为,虽然并不是显而易见的——也正因如此,似乎只有那些新的或者刚计划的东西才被看成是合理化的结果。但这是一种错觉。即使在那些生活发生了剧烈变动的地方,例如在革命年代,在任何一件事物的预想转化中保持下来的旧东西也要远远多于任何人的想象,并且它还与新东西一道创造一种新的价值”。
在伽达默尔那里发现的传统观念,如果用维特根斯坦“语言游戏”的术语再次系统阐述的话,就会显得更加独特和复杂。用这种目光来看,传统成为一套语言游戏,这种语言游戏建成了某一给定的共同体。因为,对于维特根斯坦来说,语言游戏是连接语言法则、客观情境和生活形式的一个不可分割的统一体,传统是把我们塑造成主体的一整套话语和实践。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