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将阻碍对竺道生佛学思想中许多基本问题的进一步深究。这些问题是:历史疑论中竺道生论及的所谓“十四科”内容究竟是什么?竺道生佛学思想是睿智奇想,还是厚积薄发?更进一步,竺道生的佛学思想是否曾经是一个比较完整而且独创的思想体系呢?本文认为,只有首先弄清这些基本问题,才能更加深入、全面、准确地探讨竺道生对中国佛学的历史发展,尤其是对佛教中国化所做出的重要贡献。这就是本书开始讨论的出发点。 竺道生所处的六朝时代,慧风东扇,法云南移,格义迂乖,遗教更新,中国佛教的发展正处在佛教中国化的第一个历史阶段。三国佛教重镇,北为洛阳,南为建业。汉代末期洛阳的佛教两大系统,至三国时已由北至南广为流传。一其中安世高一系偏于小乘的禅数学,支娄迦谶一系偏于大乘的《般若》学。安氏之学主张“禅之用在洞悉人之本原。数之要者,其一为五蕴。”安译《阴持人经》为代表,推广一种与道家“养生成神”之学相得益彰的安般禅法,皆在承袭汉化佛教的神明住寿之说,尤其通过端心一意,去恶除蔽,体会“五蕴聚身”背后的元气,神识佛陀之教.“非身无我”的微妙,从而通过证得小乘“四法印”,先入涅槃解脱道,再得广大神通。它的传扬并没有多少佛教本体论的成分。
与安氏禅学比较,支娄迦谶所传《般若》系佛教思想,则主要体现大乘佛教中的佛教本体论思想,重在说明佛、法身、涅粲、真如、·空等本体论观念。为了了达所谓的本体,支系流传的《道行般若经》(又称《摩诃般若波罗蜜经》)和《首楞严》等佛经宣扬般若智慧,一时盛行于南方建业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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