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暖昧可能并非仅仅是苏格拉底的个人怪癖。苏格拉底提出了伦理学中的关键性哲学问题。我们怎样理解我们用于决断和评价中的概念?正确运用它们的标准是什么?既定的习俗是始终如一的吗?如果不是,我们如何避免不一致性?但叩问了我们应当怎样理解概念这种哲学问题,苏格拉底仅完成了任务的一部分。很显然,只要我们的道德概念是概念,只要我们的道德词汇是词汇,那么,就必须有使用它们的标准。除非有使用它们的规则,否则,它们就不是我们语言的一部分。规则是可教和可学的,是社会所确立的,也是社会所分享的。我们可以由此推论,那种认为道德词汇只是或者由哲学家、或者由统治者任意给出一个意义的智者完全是在说废话。因为为了使一个意义成为意义,它就应当是依据已经存在的标准而是可教的,这些标准支配着相关词语的使用。所以,苏格拉底提出以概念的探究作为哲学任务是正确的,而这个任务能够产生正确或不正确的结果,作为一种活动,有着成功或失败的客观的标准。但这并不意味着,研究一个概念实际怎样运用将产生一种清晰一致的答案。苏格拉底对其学生的发问依赖于当时希腊社会所产生的道德习俗。如果我是对的,苏格拉底时代希腊生活的充满疑惑的道德情形是由于也是部分地在于这个事实:道德习俗已经不再是清楚一致的了。所以,要发现明晰而实际有用的道德概念,就得进行一种不同类型的探究。
这就是苏格拉底的后继者所承担的。他们的活动朝着两个主要方面发展。柏拉图承认,道德概念只有在某种社会秩序背景之下才是可理解的;然后,他努力描述这种秩序,同时依据宇宙秩序提供或试图提供一个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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